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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nel: Human Rights in China 中国人权 | HRIC - Lawy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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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date on Xie Yang (One of the Lawyers in 709 Crack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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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Lawyer Liu Zhengqing
December 10, 2016
Posted in: 

In the below statement, Lawyer Liu Zhengqing tells of the process he had to go through to become Xie Yang’s legal representative and to meet with him in person. Liu writes of how Xie informed him about a number of things that happened while Xie was held under residential surveillance. For instance, after the review and prosecution stage of his case, every day the procuratorate sent six or seven prosecutors to take turns “chatting” with him. Xie said that he is engaging in a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the authorities and must not give in. He also asked Liu to convey his heartfelt thanks to his friends and other members of society who had shown concern for him. 


谢阳案(709系列案之一)情况通报

刘正清律师

(因近日很困未及时通报,特致歉!)

2016年12月6日上午9:10我到长沙市第二看守所办理会见谢阳手续,手续交值班人后,值班人一听说是会见谢阳便说要请示领导,并将我的律师证交领导审查,只一味地说要我等一等。结果我耐心等到下班仍无答复。12:10左右一干警说副所长要找我谈,并带我到二楼办公室与该副所长见面谈。该副所长说:因谢阳案已二个律师,一个是张重实,一个是蔺其磊,所以我现在不能见。我说你们不是不让蔺其磊律师介入吗?蔺其磊律师还没有进入程序,也没向你们递交手续,不存在有二个律师的问题。该副所长就顺坡下驴地说那你就让他家属解聘蔺其磊律师吧!并说如有什么问题可向驻所检察官反映。我想只要能让我介入,也就懒得纠结这样细节了。就对该副所长说没这个必要了,我要他家属写份解聘委托书给你们就是,于是我就走了。下午上班第一时间我就将谢阳的解聘手续交给值班人。值班人将解聘手续交领导处理。过了一会值班人给我看了一下《解聘书》,说是上面有谢阳确认解聘蔺其磊另行聘请我的签名,并说要我在2016年12月8日13:30来办理会见手续。(后来在会见谢阳时,谢阳说他当时就向看守所要求我马上会见,他们却说我已经走,谢阳向我确认有无此事。我说当时确实走了,但我给他们留有电话,如果他们有心让我马上见,他们完全可以给我电话,我要走也不会走很远的。)

我和谢阳妻及张重实律师到长沙市检察院案管中心要求复制案卷材料。值班人经请示后对我说“三天内答复你。”

2016年12月8日下午我和张重实律师会见了谢阳,谢阳告知其在监视居住期间的一些情况及进入审查起诉阶段后(含二次退补后案件又返检察院),检察院每天有6、7个检察官轮番地来陪他“聊天”。——因该情况之前已有披露,就不再重复了。谢阳说“此案是一个阻击战,如果我无原则地稀里糊涂地妥协了,下一步就还会有大批律师倒下,他们就会效法此方法来让那些敢言的律师屈服。”

最后,谢阳嘱我一定要代他向关心他的朋友及社会公众表达他的心声和谢意。谢阳对我说:“自由、民主、法制及尊重和保障每个人的基本权利是我毕生的追求,我愿意为此奋斗,为此承受的一切苦难均无怨无悔!请你转达我对社会各届及朋友的关心和支持表示由衷的谢意!并呼吁中国政府能够让此案得到公正的审理。”

刘正清于2016-12-10


Transcripts of Meetings with Lawyer Xie Yang in January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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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yer Chen Jiangang
January 13, 2017
Posted in: 

On January 18, lawyer Chen Jiangang published online the transcripts of a series of meetings that month he and fellow lawyer Liu Zhengqing had with detained attorney Xie Yang, who has been held since July 2015 as a result of the 709 crackdown. The transcripts, amounting to more than 17, 000 Chinese characters, reveal the inhuman torture that Xie has been subjected to while in detention, including extended sleep deprivation, slaps to the face, beatings, deprivation of drinking water, and being made to sit on a “dangling chair” until nearly crippled. The transcripts also implicate many investigators and officials in heinous crimes related to the unlawful handling of Xie’s case, including Domestic Security Units of Hunan Province and Changsha City, police officers at Changsha No. 2 Detention Center, and procurators at the Changsha Procuratorate.

Xie Yang was first detained on July 11, 2015, and was not allowed to meet with his lawyers until November 21, 2016. He was officially charged in December 2016 with the crimes of “inciting subversion of state power” and “disrupting court order.” 


会见谢阳笔录

陈建刚律师

时间:2017年01月04日15:08:56开始;
地点:长沙第二看守所西二会见室;
被会见人谢阳,以下简称谢;
会见人陈建刚律师、刘正清律师,以下简称律师;
记录:陈建刚;

律师:谢阳你好,我们是你妻子陈桂秋为你聘请的辩护律师陈建刚和刘正清,你是否同意?

谢:同意,我同意委托你们为我辩护。

律师:今天我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有关案件的情况,请你慢慢向我介绍一下你被抓捕、被审讯的情况好吗?

谢:我是2015年7月11日凌晨在怀化市洪江市托口镇黔洲大酒店被抓。我当时在休息,来了好多人,有便衣也有穿警察制服的,强行进入我休息的房间,没有给我出示任何证件,但是给我看了一张传唤证,然后直接把我带走了,带到洪江市公安局。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手机、电脑、身份证、律师证、钱包、银行卡、公文包等所有东西都被抢走了。把我带下楼后我发现有三台车,共计十多人来抓我。

律师:到了洪江市公安局,下一步做了什么?

谢:到公安局的时候大约是凌晨6点,天刚蒙蒙亮。有人把我带到执法办案区的一个房间,让我坐在一个审讯椅,也就是一个铁椅子,我坐上去之后就锁上了。然后他们就对我不管不问了,一直这样锁着我。

律师:当时有说对你拘留或者逮捕吗?为什么立即把你锁起来?

谢:没有啊,没有说对我采取任何法定强制措施,上来就把我锁起来,一锁就是三个多小时,没人管,我就这样一直被锁着。

律师:然后呢?

谢:到了大概9点多,来了两个警察,也没有给我出示任何手续和身份证件。他们口音绝对不是洪江本地的警察,也不是去抓捕我的人,是后来才来的。

律师:他们找你问了什么?

谢:他们问我是否加入了“人权律师团这个非法组织”,还问了人权律师团的一些相关情况。我说据我所知没有“人权律师团”这样一个组织,他们说在微信上有这样一个聊天群,我说我在这个群里。他们说“这个群里面的律师具有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属性”,然后又询问了谁是组织者、都干了什么事等等。

律师:你是如何回答的?

谢:我回答这个群里面几乎都是律师,这只是我们有共同兴趣的人建立的一个群,是一个交流平台,没有任何组织者,每个人都是独立平等的,相互之间没有隶属关系,仅仅是交流聊天所用,会发布一些信息,大家相互交流,甚至开玩笑等等。

律师:然后呢?

谢:然后警察又问我,你们是否对外以“人权律师团”的名义对一些案件发表连署声明和意见,我说是这样,这都是我们个人的行为,联署也是个人行为,个人自愿。然后又问我是否愿意退出人权律师团,我说首先我没有加入“人权律师团”这样一个组织,既然没有加入就谈不上退出。然后他们又问我是否愿意退出“人权律师团”这个聊天群,我说这是我的自由,你们无权干涉。

律师:再然后呢?

谢:他们告诉我公安部目前对微信“人权律师团”这个聊天群有了定性,说这个群里面的律师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希望我能认清形势,如果我能积极配合他们,我可能会获得宽大的处理。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们最后对我说“北京和省里面的领导都过来了,如果你能退出人权律师团的话,你能获得宽大的处理。”我就问你们所说的宽大处理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你应该知道,现在全国对人权律师团的律师进行约谈,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的话,就有可能追究你的责任。

律师:然后呢?

谢:我当时以为仅仅是找我约谈,如果我答应退出人权律师团这个群。但我仍然表示这个群仅仅是个聊天群而已。他们给我做了笔录,仅仅两页纸,就是关于聊天群的事情,传唤证上说聚众扰乱单位秩序,但是笔录上对此只字未提。还问了我一些我参与的一些案件,比如建三江案、庆安枪击案等。我说我参与了。他们问是谁指使我干的,我说我是自己愿意去的,没有任何人指使我,并且我已经办理了委托手续,这是我正常的执业范围。我看了我案子的案卷,当时的这份笔录并没有附在本案案卷中。

律师:做完笔录然后呢?

谢:做完笔录后,他们说对我态度比较满意,需要向领导汇报一下,还说我应当能获得从宽处理。他们就离开了。大约十多分钟,时间大约是10:30分以后,来了一个警察,给我做了自我介绍,他叫李克伟,是负责我的案件的领导。我问他你是多大的领导?他用手向上画了一个圈,说“这整个大楼(洪江市公安局)都归我管。”我当时猜他大概是长沙市公安局的局长或者副局长。我后来知道他是长沙市公安局国保支队支队长李克伟。

律师:然后呢?

谢:他告诉我,说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说我对我自己的事情都是轻描淡写,“对你自己的事情没有从骨子里面进行反思,还需要给你重新做笔录,否则你不能获得我们的宽大处理。”我当时对他们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很失望,我问你所说的“从骨子里反思”应该怎样反思?有什么标准?他说“标准由我们来掌握。”我说你们掌握标准,而这个标准又没有可衡量性,我对你们的诚信极度失望。我不愿意和你们合作。

律师:然后呢?

谢:他们又一个警察拿来我的手机,给我要密码,要开我的手机。我说你们没有这样权利,我拒绝了。后来我知道这个警察是怀化市国保支队的警察,是一个负责人,但不知道什么名字。

律师:再然后?

谢:李克伟对我说不是针对我来的,还是希望我能转变态度,能积极配合他们。然后中午吃饭,饭后没有继续往下谈,一直到下午五六点钟。警察中安排了一个辅警陪着我,晚上的时候不让我睡觉,我就这样被锁着,一直锁到天亮。整个晚上辅警眼睛盯着我,不让我睡觉。我一闭眼睛打盹,他们就推我,拍我,训斥我,我就这样被逼睁着眼睛到天亮。

律师:天亮以后呢?

谢:大概凌晨5点多,突然进来五六个人,有便衣有穿制服的,他们拿来一份《监视居住决定书》的传真件,让我签字,我签过字后,他们就把我带上了警车拉走了。一直拉到长沙去,直接去了开福区德雅路732号国防科技大学第一干休所,这是案卷中显示的,我被带进去之后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只是能确定这是在长沙,但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在车上,有一个叫做李峰的警察,我后来知道他是湖南省公安厅国保总队的人,他给我讲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了,希望我能把握住第二次机会,在指定监视居住期间能对他们积极配合,然后他向上级汇报,争取对我宽大处理。我想我办的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我就告诉了他们我的手机密码,他一路上查看我的手机微信。他对我做过的事情很熟悉。

律师:然后呢?

谢:到长沙带我到关押地点的时候大概是2015年7月12日中午的时间。他们把我带到那个酒店,从一个小门进去的,两个警察从左右分别抓着我胳膊按着我脖子把我押着往前走,把我带到二楼一个房间,我后来知道是207房。房间就是一个比较小的房间,有一张小床,两张桌子,有两把椅子。从门口进门,左上方有一个摄像头。

律师:你进去之后呢?

谢:他们把我带进去之后,让我坐在椅子上面,有三个人陪着我,他们不是警察,我后来知道他们是陪护人员。

【今日到此为止2017年01月04日16:54:45】

陈建刚律师:【2017年01月05日09:23:32】今天刘律师回去了,我们继续开始笔录。(以下律师为陈建刚)

谢:好。

律师:你被押到这个207房间的时候,从11日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到现在半个白天,至少已经30个小时以上没有休息了,你有没有要求要休息一下?当时困不困啊?

谢:很困倦啊,但他们不断有人来,我连闭眼睛都不可能。

律师:你说一下到了房间后的事情?

谢:到了房间之后,不断地有警察来问问题,也不做笔录,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出示证件,没有穿制服,也没有告诉我他们的身份。他们有时候两人,有时候三人,也有超过三个人的时候,不停地来问我问题,有的问半个小时左右,有的问一个小时以上,没有任何笔录,反正就是不让我睡觉。他们走了之后我身边始终有人,讯问的走了后,陪护人员会在。第一天基本没有陪护在我身边的时间,不断地有便衣来问,始终处于讯问中。

律师:都问了什么问题?

谢:家庭背景、社会关系,问我有多少个女人,我一年能挣多少钱,还问庆安事件等等,他们都不做笔录。我后来知道负责对我审讯和调查的前前后后有40多人。

律师:7月12日的这样讯问到什么时间?

谢:一直到晚上7点。7点以后说是领导来见我,就是长沙市国保支队第六大队大队长王铁铊来见我,所谓的领导就是他。他来了以后对我说让我认罪伏法,坦白自己的罪行,还说:“这个地方是个指定监视居住的地方,我们会保证你合理的休息时间,但是什么叫做合理法律没有规定,这个由我们来把握,我们认为你一天有两个小时休息就可以了,那么你就休息两个小时,我们认为1个小时可以就是1小时,我们认为半小时就是半小时,我们认为5分钟可以那就是5分钟。”

律师:还说了什么?

谢:我对他们说你们作为警察怎么这样解读法律?王铁铊说“你现在是被指定监视居住期间,你现在唯一的权利就是服从,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是犯罪嫌疑人。”

律师:然后呢?

谢:王铁铊还说了很多恐吓的言语,大意就是如果我不顺从他们就会对我不利。总之是对我进行威胁的话。有王铁铊和其他几个人,一直这样对我说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7月12日晚上12点。这个时候我已经40多个小时没有休息了,非常困倦。他们让我休息了。

律师:休息了多久?

谢:到13号早晨6:30就被叫醒。

律师:13号是怎么度过的?

谢:我说一下,从13日到19日,这7天当中凡是我接触到的人分了两类,一类是审讯人员,一类是陪护人员。审讯人员在24小时之中分了5个班来审讯我。陪护人员分三个班,每个班8小时,每次2人同时陪护。但是审讯的时候陪护人员都出去,他们不在跟前。

律师:你仔细说一说审讯人员分班的情况?

谢:第一班:早晨8:00——13:00;第二班:13:00——18:00;第三班:18:00——23:00;第四班:23:00——凌晨3:00;第五班:3:00——8:00。前面四个班都不间断地审讯,第五班就不审讯了,他们说是给我休息的时间,从凌晨3:30到早晨6:30是我休息的时间,但是这只是说说而已,我得不到完整3个半小时的休息,因为第四班他们每次都是故意往后拖延,一直拖到凌晨4点以后,能让我休息一会,但6:30肯定会被叫醒,我每天只能休息2个小时多一点。

律师:你记得对你审讯的人员的姓名吗?

谢:有周浪、屈可、尹卓、李阳、周毅、庄晓亮等,总共有十几个人,我记得的是这几个,其余的都不认识,他们也没有给我出示证件,没有告知他们的身份,也不穿警服。从2015年7月13日至19日就是这些人员对我审讯,五个班,前四个班每次至少3个人以上来审讯,至少有13人以上,多数我不知道名字,所制作的笔录也没有附卷。

律师:你详细说一下他们是如何对你进行审讯的?

谢:我先说从13日到19日这7天的大致经过。我看了案卷,在19日之前的笔录有很多,但是他们都没有附卷。因为我是被他们指定监视居住,其实我就是被他们秘密关押,且我家属不知我在哪里,也没有任何律师能来见我,关押的房间一切都是他们掌控,我完全被他们控制。对我想怎样整就怎样整。

审讯的时候让我坐在塑料凳子上,塑料凳子是那种好几个可以一直叠加,一个套一个一直往上套的那种,没有靠背,他们弄了大约四五个套在一起,比较高,我坐在上面脚够不着地,双腿就是这样吊着。他们要求我挺直腰板坐着,双手放到膝盖上,抬头挺胸,一动都不能动。

律师:你不可以稍稍活动一下,比如扭一下脸,弯一下腰吗?

谢:不能。那个周毅对我说,“如果你一动,我们就可以认为你是袭警,我们可以采取任何方式来进行处理。我们对于袭警,出手不会客气。”这样说来恐吓我,表示我一活动,就会对我采取暴力,哪怕是转一下脸,抬一下头都会被扣上袭警的罪名。如果喝水、上厕所需要打报告。

律师:打报告是如何打?

谢:就是我要自己说“报告,我需要喝水。”或者“报告,我需要上厕所。”我喝水需要他们允许了才可以,否则不能喝水。他们曾长时间不给我水喝。

律师:往后说?

谢:他们让我坐好了,就问我问题。每次都有三四个人,前面一个审讯,右前方一个,我后面一个专门盯着我,如果我累了弯一下腰或者转一下脸,后面的人就立即动手拍我,呵斥我,坐好,挺直……”

律师:然后呢?

谢:他们问我问题,我回答,他们总是不满意,然后就训斥我,让我反思,让我老实一点。还说“我们都是有材料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东西,你不要错过了我们的好意……”,我回答的问题他们多数不满意,然后就是这样反反复复训斥我,恐吓我,甚至辱骂我。

律师:他们有没有如实地把你的问题记录下来?

谢:当时他们在记录,但我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如实记录,现在看检察院的案卷,最初7天对我审讯的笔录是没有附卷的。

律师:你说他们威胁你,辱骂你,他们是如何说的?

谢:这种威胁、辱骂、训斥是充满每一天的审讯的,太多了。尹卓每天都是晚上23:00——凌晨3:00这个班来审讯我,3点以后应该让我休息,如果我能立即休息的话,我在24小时中可以休息3个半小时,但是尹卓每次都故意要把时间拖延到凌晨4点钟以后。他曾对我说:“我白天休息的很好,每到晚上这个时候我就很兴奋,我就是要故意折磨你,你看着,我要把你折磨成一个疯子,你别以为你以后出去还可以做律师,你以后就是一个废人……”我当时很恐惧,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律师:说说你身体状况,你这样被折磨了多久?

谢:13日到19号每天都是这样,每天被折磨,不能休息。有一天晚上,尹卓对我说:“谢阳,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你听到外面有一点声音吗?我们这个墙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任何一点声音都传不到外面去。在这里面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应该是我们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别以为出去以后可以告状,我告诉你,你告状也没有用,你这个案子是北京的案子,我们代表的是党中央来处理你这个案子。我们即使把你弄死了,你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我们弄死你的。”我当时比较恐惧(谢阳开始哭泣),我的家人和律师都不知道我在哪里,我被他们整死了家人也不知道(谢阳哭泣)。我这是一生以来第二次遭遇到死亡的威胁,第一次是在东师古村,第二次就是这一次。和当时是一样的,人突然失踪了,任何人不知道我被绑架到哪里去。

律师:总是这样不让你休息,你最后疲惫到什么程度?屈服了吗?

谢:那种生不如死的状态没有办法形容。我第三天就崩溃了,精神完全崩溃,晚上审讯我的尹卓等人,他们就是故意来折磨我,我已经心神恍惚,我被折磨的哭了。我求他们让我休息几分钟就可以,但他们不同意,仍然持续折磨我。他们让我自己写自我供述,我说我实在写不动了,笔都拿不动了,脑袋靠在桌上,他们在后面抓我领子把我拉起来,不让我休息。尹卓、庄晓亮还有另外两个人把我拉起来,说“你既然不写,你今天就不能休息了。”这大概是16号的凌晨,我就是这样被逼坐着,没让我休息,整整24小时,连2个小时休息的时间都没了,第二天天亮了继续审讯。

律师:你当时做的笔录还有好多你自己的自述材料,是你真实意思表示吗?

谢:当然不是。我必须按照他们要求写自述材料,如果不写就是永无休止的折磨我。而我写的不一定能达到他们的满意,尹卓给我定了三个方向,“你所有的行为只能从三个方向选择,要么是为了名,要么是为了利,要么是为了反党反社会主义。”我看了现在的案卷,很多我写过的东西还有他们做过的笔录都没有附卷,他们说那是因为不符合这三个方向,所以那些材料不合格。我当时做了笔录,我说我是合法办案,他们认为我这样说是不符合他们指出的三条路,逼我自己写,我真实的情况是合法办案,是看到不公不义我愿意去办这种案件,但这些事实不让我写,不可能出现在我自述材料中。

他们定的三条路,我只好自污,我是为名为利,反对共产党的现行体制这种话也是有的。写还是不写,名字签不签我没有权利选择,只能写,只能签字,写什么内容,笔录是什么内容,我没得选择,只能按照他们给的三条路——为名为利为反党反社会主义——当中选择。

律师:这样,

你对于你在本案中的笔录,还有你自己的自述材料,你是如何定性?这些材料属实吗?

谢:不属实。我是在被折磨、生不如死的状态下,按照尹卓、周毅、屈可等人的要求签字书写的。如果开庭,我要当庭对本案事实进行阐述,这些笔录是刑讯的结果。

律师:【2017年01月05日11:24:22】上午就先到这里吧。下午我们继续。

律师:【2017年01月05日14:49:55】我们继续。

谢:好。

律师:除了不让你睡觉外,还有其他方式逼迫你吗?

谢:有。他们有一种慢性的整人方式,叫做吊吊椅,就是我说的好几张塑料凳子叠加起来,强迫我坐在上面,每天24小时中除了让我休息的2个小时外,其余时间我一直被强迫在上面坐着,双腿不能着地。我的右腿之前受过伤,我告诉过他们,这样整我会把我整残废的,我对所有来审讯我的警察都说了,他们每个人都是说“我们知道了,你说的不是个事,我们会把握的。”还有的说“你别给我讲条件,让你怎样就怎样!”

律师:然后呢?

谢:没人同情我的遭遇,他们就是故意整我折磨我啊。我每天这样20个小时以上地坐着,两条腿吊着,两条腿都痛,然后都麻木了,再后来,我右腿从上到下都肿起来。那时候是夏天,大腿小腿都肿的很厉害。

律师:你的腿出现症状以后,他们有没有停止对你的审讯然后为你治疗?

谢:不可能停止审讯,仍然是一天20小时以上的审讯。就是给了我一小瓶喷雾的云南白药和红花油,都是外用的药。

律师:你有没有因为右腿浮肿的症状要求休息?

谢:有啊,但是没有用,那些审讯我的警察尹卓、周毅、屈可等人都是故意折磨我的,甚至明确地这样告诉我。每天20个小时坐吊吊椅的这种方式本身就是慢性整人的方式,会让人腰肌劳损,会让双腿吊的疼痛,但都是慢性的,是没有外伤的。再加上不让睡觉,这种折磨都是看不到外伤,不会落下痕迹的折磨人的方式。

律师:在这种不让睡觉、“吊吊椅”的方式下,你的笔录和自述与事实相符吗?

谢:没有办法相符啊。我自己写的他们不满意就让我重写,他们做的笔录凡是他们认为我的回答不满意的,他们就反反复复重新问我,他们明确地告诉我,“我们有的是时间,你这样被指定监视居住的时间是6个月,你如果不老实听话,我们就继续往下整。”他们要的答案就是三条路,为名为利为反党反社会主义,我只能从中选择。为了早点结束,他们让怎样写我就怎样写,后来我整个人崩溃了,甚至他们提审我让我自己写材料,我都哭了,实在写不动,我说他们打印好的,无论什么内容我都签字,生不如死,实在受不了,我就是想休息一会。

律师:有人殴打过你吗?

谢:有。周浪、尹卓、庄晓亮还有其他人,殴打我很多次。

律师:什么时间、因为什么事情殴打你?

谢:他们说我不配合他们写自述材料。他们逼着我按他们的意思写自述材料,完全不符合事实的事情非要逼着我写,我拒绝了。还有的时候我实在是疲惫,笔都拿不动,多数是在第四班也就是晚上11点到凌晨3点期间,我实在写不动,他们就过来殴打我。

律师:怎样殴打的?

谢:他们几个人过来拉我起来,他们有分工,有人抓着我胳膊,有人用拳头猛击我腹部,用膝盖顶我腹部,还用脚猛踹我。

律师:你房间有摄像头吗?

谢:有摄像头,且应该是正常运转的。他们每次殴打我都是把我拉到摄像头正下方,摄像头镜头照不到的地方殴打,这个地方是摄像头的盲点。我知道他们的想法,所以每次他们打我我就故意往摄像头能照到的地方走。后来尹卓对我说:“你以为这个摄像头能帮你啊,告诉你,这个摄像头是我们控制的,你别以为到这个摄像头下就有用。你这个案子你是反革命罪,你以为共产党能放过你?我整死你没有任何人能帮你……”

律师:当时有没有把你打出问题来?

谢:外伤和硬伤是没有的,他们能打痛就可以。最主要是朝腹部以下下半身动手,不会留下硬伤和外伤。

律师:你当时在他们殴打之后有没有屈服?

谢:有。我想尽快结束他们对我的审讯,哪怕是死了。后来让我怎样写我就怎样写。笔录也签字好多,他们自己打印的笔录,不让我提任何意见,更不能修改。我开始的时候要求修改,因为笔录完全是假的,他们不同意,说我不老实,就殴打我。后来笔录我只能签字,他们爱怎样打印就怎样打印,我没有任何提出异议或者修改的权利。

律师:还有其他方式折磨你或让你难受的方式吗?

谢:有。13日至19日之间,他们还用烟熏的方式整我。

律师:你说一下什么叫做烟熏?

谢:审讯我的警察有几个人,他们主要不是负责审讯,但轮班能轮到他们。有几个人坐在我左右两边,每个人一次点燃好几只香烟,放到一块,两个人抽了之后都喷烟到我面前来,我被迫坐着,这样在我脑袋周围能呼吸的范围内全是烟。我说“你们这样做不大合适吧?”他们说:“我们抽烟你管得着吗?我们就愿意这样做。”所以他们就一直这样用烟来熏我。他们也不是为了向我逼口供,但就是为了折磨我,为了让我痛苦。在前7天过去后他们认为我已经被折磨了,所以在后面让我签笔录的时候,一旦我不配合或者提出异议要求修改的时候,他们就说“谢阳,你需不需要回炉重新搞一下?”威胁重新对我进行刑讯。还说“谢阳,我们整死你像整死一只蚂蚁一样。”

律师:他们还对你说过什么?

谢:他们自始至终拿我家人和孩子对我威胁,对我说你老婆在湖大(湖南大学)当教授,她经济上难道就没有一点问题?你如果不配合,不要逼我们把这个事情扩大化。如果你不讲清楚讲明白,毫无疑问,要整你老婆。还有你哥哥,我们知道也是个国家公职人员,还是个小小的头目,难道他就没有一点问题?我们也知道你有一个有出息的侄子,在湖南信访局,难道他就那么干净?你不要逼我们去查他们。还拿我孩子来威胁我,说你女儿谢雅娟在长沙博才中学读书,如果她老师和同学都知道她的父亲是个反革命分子的话,她能抬起头来吗?她将来如果要做公务员这怎么可能呢?

律师:还说什么?

谢:尹卓等人还对我威胁过我老婆孩子的生命,原话是你老婆孩子开车的时候要注意交通安全,现在这个社会交通事故比较多。

律师:你有没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没有。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当时内心十分恐惧。他们拿我老婆孩子威胁我(谢阳开始哭泣),我说“你们要这样做我也没办法,你们要问的事情我都如实讲了,我被关着,你们如果还是要这样做,我也没办法。”

律师:然后呢?还说过其他吗?

谢:他们还对我说过很多话,比如“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你不要让我们告诉你老婆,这会对你家庭有影响。”我说你们如果查到了就告诉我老婆吧。他们这是扯淡的话,以为我像他们一样。

律师:还有吗?

谢:他们还威胁过要查我周边的朋友,比如我朋友谢某某。尹卓说:“如果我们要扩大打击面很容易,我们有的是资源,如果你不配合我们,你周围的朋友我们都可以下手一个一个查一个一个整。我们有的是资源和手段,这个案子,我们没有任何限度地往下整,包括你在的律师事务所,你的同事朋友,我们想整谁,想怎样整就怎样整。”这种威胁的话贯穿整个审讯过程,尤其是前面7天。

律师:然后呢?还说过什么?

谢:他们主要用我孩子来威胁我(谢阳开始哭泣)。尹卓对我说“我们抓了很多律师,张磊律师在浙江已经被抓了。”我听了我就哭了,哭了很久。我被抓的时候张磊律师家刚生了小孩一个多月,我听到说张磊被抓我心里很难过,担心他家孩子也担心我家孩子,我哭了很久。

律师:然后呢?

谢:庄晓亮、尹卓等人对我说过:“我们主要看你的态度,你的案子是天字第一号的案子,如果我们做错了你到北京去告我们,你以为我们这样整你北京不知道吗?我们想怎样整就怎样整。”

律师:你在被指定监视居住期间能保证你的正常饮食吗?

谢:不能,他们故意不给我水喝。中午11:30会有人送饭过来,但是他们每次都不会让我吃饭,而都是要故意拖延到下午1点多才给我吃饭。这时候饭都冷凉了。审讯的时候他们不给我水喝,因为我喝水需要打报告,但是他们不让喝。还故意把水放在我面前,就是不给我喝,就是这样故意刁难我,水就在我面前,但是他们就掌握我对饮水这种最基本的需求,让我难受。有一次我实在渴的难受我拿了放在面前的矿泉水瓶喝水,周毅抢过去就开始殴打我,说我袭警。

律师:在指定监视居住期间,除了殴打、威胁、“吊吊椅”、不让睡觉、不给水喝、烟熏眼睛这种方式之外,还有其他方式向你逼供吗?

谢:他们还引诱过我,让我故意牵扯、诬陷别人,说是让我检举、揭发。

律师:你说说经过。

谢:大概是在15年8月中旬,这个时候对我密集的第一轮审讯已经完了,因为我受不了酷刑,他们要的笔录我都签字,这已经做完了。尹卓他们就想让我牵扯、诬陷别人。尹卓对我说:“谢阳,你做律师才3年,你每天做坏事也做不了多少,你只要把“人权律师团”中其他人给牵扯出来,你就能立功,就能争取宽大处理。如果你能把刘卫国啊、刘金湘啊、陈建刚啊、张磊啊、覃永沛啊、朱孝顶啊、庞琨啊、常伯阳啊、葛文秀啊、隋牧青啊,还有湖南的文东海、蔡瑛、杨金柱啊、胡林政啊,你要是能把这些人牵扯出来你就能立功,我们就会向上级汇报,争取给你取保,让你出去。”

律师:你是怎样回答的?

谢:我说人权律师团不是一个组织,只是一个聊天群,没有任何组织。并且我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指令。我和其他律师联系不多,你们说的这些律师我和他们交往不多,我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我拒绝构陷其他律师。

律师:除了让你牵扯这些律师以外,还有其他人吗?

谢:有。尹卓还点了好多公民的名字,比如长沙的欧彪锋、北京的翟岩民,还有很多人名我都不认识。尹卓等人要求我把他们牵扯出来,让我诬陷他们。他们还拿了很多欧彪锋的材料给我看,让我牵连、揭发他。提示我,让我说和他们有什么沟通,办什么什么事情之类的。我拒绝了。

律师:你拒绝了尹卓之后,他怎么说?

谢:他很失望。过了一个周以后,他又找我,说“其他人你不讲也就罢了,我们请示了长沙公安局国保的主要负责人,湖南律师中蔡瑛和杨金柱,你如果能把他们的事情进行检举揭发,哪怕是一个人也可以,就会对你宽大处理,我们可以对你取保候审。”

律师:你是如何回答的?

谢:我说我想立功,但是我和杨金柱交往不多,甚至在长沙都没有见过面,我想立功想检举揭发,但是我对他不了解,我没有材料可以检举揭发。对于蔡瑛律师,我虽然了解这个人,但是我们工作没有交集,我想立功想揭发检举,但我没有材料。我们在一起就是吃吃饭喝点酒而已,其他的没有交往。

律师:这是你第二次拒绝尹卓,尹卓如何说?

谢:尹卓说这是给我的机会,我不珍惜,给我机会我不要,这是我自找挨整。

律师: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继续。

谢:好的。【2017年01月05日16:56:06】

律师:【2017年01月06日09:47:50】现在我们继续聊。你拒绝尹卓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我有便秘的毛病,需要吃水果,不然便秘会比较严重。我在被关押期间连水都喝不上,所以便秘非常严重,我极端痛苦。我要求他们给我吃一点水果,他们一开始不给,后来让我交换。就是逼我写自述材料,按照他们要求写,就给我吃水果,笔录按他们要求签字就给我水果,我没有办法,又得不到休息,身体还疼痛,后来他们让写什么我就写什么,让我签字我就签字,我当时已经整个崩溃了。

律师:继续说。

谢:到了10月24号,我不知什么原因全身发抖,冒冷汗,我非常恐惧,我说我要去医院检查。当时他们就报告了叶云(长沙国保六大队指导员),叶云来了,说不能让我去医院,如果有病可以安排人来给我看病。我不相信他们的医生。

我怕我会死在这里,我老婆孩子都不知道(落泪哭泣)。我从窗户向外喊:“我是谢阳律师,我被长沙国保关押在这里,没有通知我的家人。请通知我老婆,我生病了,我要治病。”当时外面有人在散步,我当时就喊,告诉外面的人我老婆的名字、工作单位和电话,请通知我的老婆。

在晚上9:46的时候,叶云用他的手机拨打了120电话。在等待120救护的时候,来了一个没穿制服的人,很魁梧,他力量很大,一只手顶住我胸口把我推在墙上,我一动都不能动,呼吸都不能,另一只手左右打我耳光,打了我很多下。我被顶着胸口非常非常痛,说不出话来,又被打脑袋,就半昏迷了。大概过了20多分钟,120救护车就来了,他们首先不让120医生对我进行检查,而是先把他们叫出去进行交代。然后一个姓王的小伙子对我进行了检查,就是简单的检查,没给我做任何救治,没有开药,说继续观察,然后就走了。

律师:我注意到你是2015年7月12日被带走监视居住,但对你的审讯笔录却是从7月19日开始的,你如何解释?

谢:前7天也是有很多笔录的,但是他们都不标记是第几次,我要求他们写清楚他们说这不是我的事情,我不能提,那些笔录都没有附卷,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被整服,所以那些笔录他们都没有拿出来。7月19日的笔录绝不是第一次。从7月11日凌晨6点我就没能睡觉,这样一直整了我3天就崩溃了,我自己写的那些也都是在这种逼迫状态下写的。

律师:你对于案卷中你亲自签字过的笔录还有你自述的材料,你是如何评价?

谢:大致分两部分,其一基本事实的内容有一些不正确,因为我说了事实他们不同意,他们非要按照他们的想法制作笔录,所以事实方面不能保证全是事实。其二是有关我的反思,这些全部都不真实,这是我被逼迫状态写的,如果我不这样写,如果我不签字,我当时就会死在那个宾馆,他们故意折磨我已经超出了我能承受的极限,我当时想自杀,他们的陪护人员为了防止我自杀从两个人增加到三个人,三个人分布在我身体一周,怕我自杀,要盯着我。前7天以后,白天审讯,晚上不审讯了,大概过了20天以后,他们怕我自杀,陪护人员从3个班增加到四个班,每个班从2个人增加到3个人,一分钟不离地盯着我,怕我撞墙自杀。在这种生不如死、求死不能的状态下,我如果不按照他们给的三个方向——为名为利为反党反社会主义当中选择写材料或者做笔录的话,我当时就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我没得选择。

律师:笔录中有很多自污的说法,还有所谓的反党反社会主义、反对现行体制的笔录,你如何认为?

谢:这种话都不是我说的,我根本就不会说这种话。这种笔录的制作是审讯的警察自己打印的,我仅仅是被逼签字而已。好几卷的笔录,几乎没有一个修改的地方,这可能真实吗?我当时看了笔录我说我没有这样说,我要求如实记录要求修改,尹卓说“我们公安机关的笔录不允许你修改”,所以我只能签字。他们在前7天不让我睡觉,酷刑折磨我,我后来同意签字,所以在19日以后笔录就很多很多,这些笔录就是这样来的。

律师:笔录我们就先做到这里。这几天的笔录,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吗?

谢:是真实的,这是我被监视居住期间真实的遭遇。

律师:你仔细看看笔录,下午我把打印稿拿来你核对后签字。

谢:好的。

【谢阳和律师签字】

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说的相符。

谢阳
2017年01月6日

陈建刚【律师】
2017.1.6日

时间:2017年01月12日14:45:48开始;
地点:长沙第二看守所西二会见室(谢阳专用);
被会见人谢阳,以下简称谢;
会见人陈建刚律师,以下简称律师;
记录:陈建刚;

律师:谢阳你好,我们继续接着上次的事情谈。

谢:好的。

律师:我先向你传达一下外面很多朋友的问候,请你保重。

谢:谢谢大家(失声哽咽)。

律师:你回忆一下,你在被指定监视居住期间,警方审讯你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传唤证等法律文件?

谢:没有。他们24小时轮班,24小时之中轮班审讯,我身边始终有警察,根本没有任何传唤文件。

律师:你什么时候到的看守所?到看守所之后的情况有改善吗?

谢:2016年1月9日我被送到看守所。到看守所之后也没有好转,我继续被逼迫。

我在去看守所之前,也就是在指定监视居住期间,因为这个时间就要结束了,我就要被带到看守所了,所以审讯我的尹卓等人就非常刻意、明显地提审我,想做几份他们对我没有刑讯的笔录,要求我自己承认没有对我实施过任何刑讯,想让我签名。我都没有配合。在案卷中2015年12月21日的笔录中显示,他们问指定监视居住期间是否保证了我的合法权益,我的回答是“基本保证了”,这份笔录我签名了。这种保证是保证了我活着,没有被整死而已。我只能这样说,我说受了刑讯逼供他们不可能记录,还会继续折磨我。他们对这样的笔录很不满意,让我明确地说没有对我采取任何刑讯,百分之百保障了我的权利。我拒绝了。离开关押我的颐天宾馆之前最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反反复复找我做笔录,就是一个目的,前面扯很多,最后就是想让我不经意间签字确认没有刑讯、保障了我的权利这件事,但我很明白他们的想法,我都没有上当。所以有好多笔录他们没有附卷。

2016年1月8日检察院决定对我逮捕,1月9日给我看逮捕证。其实这都是走一个过场。因为看守所在1月6日的时候就已经为我准备房间了。

律师:你怎么知道看守所为你准备房间的事情?

谢:我进来后知道的。在看守所每个监室所住的人都在25人以上,甚至到30人,每个房间都是这样。我来了以后被关押的房间是东四监区第十监室,里面原来有28个人,但是1月6日突然把14个人调到其他监室去了,并且在监室内安装了高清摄像头。直到现在我们房间还是15个人,这是看守所独一无二的。安装高清摄像头也是独一无二的。其他被关押的人都知道这是针对我的。1月6日给我准备房间,1月9日下发逮捕证,这只是走过场装样子而已。

律师:你说一说你到了看守所以后的境遇?有保障你的基本人权吗?有继续逼迫你吗?

谢:1月9日到了看守所之后,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内看守所对我是比较照顾的,但这都是有目的的。我的管教叫做袁进,你要记住这个名字,他对我做了太多恶毒的事情。袁进开始时对我照顾,不断地劝我认罪,让我配合警方。但我没有罪,我没有触犯任何罪名。我当然不能违心地认罪。这种劝告维持了3个月,到了16年3月份的时候,袁进看我不听他劝告,于是开始折磨我。

律师:你说袁进开始折磨你,他是如何做的?

谢:第一步是从同监室人员上孤立我,明确向其他人表示禁止任何人和我有任何交往,不能和我说话,不能借东西给我,不能让我参与打牌、下棋等娱乐活动。如果任何人敢和我有任何交往、交流就会被调到其他房间做“小口子”。

律师:什么叫做“小口子”?

谢:这是监室里的说法。在一个监室里待的时间长的人叫做“老口子”,新来的人叫做“小口子”。新来监室的“小口子”都要受气,多干活受欺负等等,而“老口子”则因为在这个监室待的时间长了就成了老人了,有威望,不受气,能享受优待。所以任何人都不愿意到其他房间重新做“小口子”。

律师:除了从人员上孤立你以外还有其他手段吗?

谢:有。警察袁进从经济上断绝我花钱的权利。我们在被监禁期间每个月有260元钱的生活费,但这是远远不够的,需要买其他东西就需要用自己的钱,自己的钱就是家属和朋友们存的钱。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钱买一些食物,不然没得吃,吃不饱。袁进禁止我花钱,禁止我购买任何日用品,我吃不饱饭,没有菜。不让我买生活用品,包括牙膏、手纸等等,我陷入窘迫的地步,别人受了恐吓都不能和我说话,不能借我任何东西,我甚至上厕所没有手纸(哽咽哭泣)。但我还是没有屈服,没有认罪。

律师:然后呢?

谢:我从2015年1月9日被关押到看守所以来,现在1年多了,这1年多之中来见我的警察、检察官、看守所管教、领导等等,就一个目的,让我认罪。我有一些记录(翻找记录),我都记着时间,我一一给你说一下。

我的案子是政治案,我料到他们对我会把我案件的期限拉到法律规定的最长期限的,所以侦查阶段从指定监视居住6个月到逮捕后2个月,到延长逮捕1个月,到再延长2个月,到最后再延长2个月。这样在侦查阶段期限就延长到了最长期限,最后的期限是2016年8月9日。

2016年7月21日,湖南国保总队李峰和长沙公安局国保支队第六大队副大队长朱恒和张重实律师一块来,因为我认识张律师,张律师是我家属为我聘请的律师。他们来了还是劝我认罪。李峰说他代表省公安厅还是希望我认罪。我说这是不是律师会见,他们说是,我就说如果是律师会见那么请你们回避,李峰和朱恒都不出去,一直在我们身边,我和张律师也没能谈几句话。

在16年8月初的几天,9日之前,湖南省公安厅国保总队工作人员、长沙公安局国保支队支队长李克伟、长沙公安局国保第六大队大队长王铁铊一起来了五六个人,看守所的领导们安排他们在看守所办公室里和我见面。

律师:稍等,他们见你为什么不到提讯室而是到了办公室呢?

谢:他们不需要遵守任何法律和制度的。他们来了要求我认罪。我当时想如果认罪轻处理能保证我出去以后继续做律师的话,我可以谈一谈。他们很高兴,立即报告领导,还让人查了查规定,结果是查清了只要是故意犯罪以后就不能做律师,这种情况下我拒绝认罪,我本来就没有犯罪。谈了三四个小时,最终我还是拒绝认罪。他们一再说我不要自找苦吃,不要错过了机会,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李克伟对看守所我的管教警察袁进有承诺,如果他帮忙把我搞服了,让我认罪的话,就可以帮他调到长沙市高新区某派出所去工作。

律师:你说李克伟对袁进有承诺,你怎么知道的?

谢:袁进自己说的。他有一次对我说希望我赶快认罪出去,说“你认罪出去吧,你走了我就能调到高新区某派出所去工作”,具体哪个派出所我忘记了。

律师:然后呢?

谢:到了16年8月9日,这是我在公安局手中控制的最后期限,如果移送审查起诉警方就不能控制我了,他们将没有权力来禁止律师会见了。案卷中长沙市公安局《起诉意见书》中的日期是2016年8月5日,但8月4日就给了我移送审查起诉告知书。我以为这个时候我家属为我聘请的辩护律师可以来会见我了。但对我的迫害是从公安局一直延续到检察院的,检察院完全配合长沙市公安局来继续整我。

律师:【2017年01月12日16:29:39】(警察进入会见室表示时间到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2017年01月13日09:30:38】

律师:我们继续昨天谈的继续说,你说检察院和公安局联合整你,为什么这样说?

谢:我在后来见到了我的律师张重实,他告诉我他和蔺其磊每天在看守所要求会见我,上下午都来,但看守所就是不让见,说是我在被提审。事实上我是在被提审,但法律规定的48小时内应该安排律师会见,这都成了看守所和检察院、公安局手中的废纸。

律师:为什么你这样认为?

谢:那几天长沙市检察院的检察官每天都来提审,从上午9点到下午4:30看守所下班,每天来提审我,天天如此,就是以这种方式杜绝律师见到我。

来见我的共计有8个检察官,整整一个周的时间他们天天来提审,过了这一个周以后案件就发回补充侦查,案件又回到公安局手中,且他们成功地用提审的名义阻拦了律师会见我。

你记一下他们的名字,有段小龙、姜彬、李治明、王志勇、方惠、胡勇超、李维宁,还有一位金副处长,名字不知道。李维宁检察官是长沙市检察院公诉二处的处长,他不是本案的承办人,他来的目的就是一个,要求我认罪。暗示我公安局对我刑讯的事情不能说,他还讲公安系统和检察院通过湖南大学的领导找我老婆,要求我妻子配合,对我妻子施加压力,不要为我奔波喊冤。

其他检察官来提审还比较含蓄,提示我认罪,其中检察官段小龙比较露骨,他找我谈就是两项目标,一个是恐吓,一个是要求我认罪。段小龙恐吓我“你要认罪。有些话你不能乱说,有些事情你不能向检察官说。”他说的不能说的事情就是不能对外说我曾经受过刑讯逼供的事情。什么检察官审查起诉,这都是假的,公安局和检察院是联合起来整我,制造政治冤案。他们没有权力的制衡,有的是合作。

律师:退回补充侦查后呢?

谢:2016年8月16日案件退回公安局,我的律师仍然被禁止来见我。其实没有什么补充侦查,因为连续两次补充侦查,目标就是一个,把期限拉到最长的法律极限,让我屈服,让我认罪。

16年9月28日,长沙市检察院公诉二处李维宁处长来找我,要求我认罪,不要乱讲话,就是不能说刑讯逼供受折磨的事情。到了10月9日,李维宁再次来找我谈,还是要求我认罪和闭嘴。到10月17日,李维宁又来找我,还是一个方向,要求我认罪、闭嘴。他这几次来都不谈案情的,来谈的就是两个目的,要求我认罪和闭嘴不言。

到了16年10月26日,公安局最后一次补充侦查期间,胡云峰和叶云两个国保来找我,要求我认罪和闭嘴。胡云峰明确地向我说他们手中有我在监视居住期间的全部的录音录像。所有的侦查人员都知道,指定监视居住期间的录像他们都有。笔录中记下了这些话,但是没有附卷。你看提讯证,如果有记录的话应该有他们来提讯我的记录,但我不能保证检察院或看守所能给你们辩护人这材料。

第二天也就是16年10月27日,长沙市国保支队第六大队大队长王铁铊和教导员叶云再次来见我,还是要求我认罪、闭嘴。他们没有做笔录。

到了11月04日上午,长沙市国保支队支队长李克伟一个人来见我,看守所管教安排在看守所的办公室进行了面谈,和8月初来见我一样的安排。李克伟就是两项要求认罪、闭嘴。

16年11月14日,李克伟一个人在看守所办公室见我,希望我把握机会,认罪闭嘴。

16年12月07日,湖南省人民检察院公诉二处处长刘晓红在长沙市检察院公诉二处处长李维宁的陪同下到看守所见我,代表湖南省检察院希望我把握机会,认罪闭嘴。

律师:我作为辩护律师介入以后他们又找你谈过吗?

谢:有。17年1月6日上午你来见我受到阻拦,看守所所领导当时在找我谈话,大意是“不要相信律师,律师救不了你,相信党相信政府是你唯一的出路,认罪伏法,不要乱说话,才可以早点回家。”我就是听一听而已。我知道律师肯定已经来了,他们阻拦不让我会见。

再然后就是1月11日,来了三个人,我哥哥谢扬德、长沙市公安局国保支队副支队长王德华、洞口县公安局国保大队大队长谢乐石三人来见我,王德华和谢乐石他们明确说在这个阶段他们没有权力来找我,但是他们说是应家属的要求来见我,不代表工作单位。谢乐石对我恐吓,说我微信、微博的发言要判刑在5年以上且不封顶,最高刑能15年—20年的。

律师:警方和检察院这么多人多次来找你要求你认罪你如何想?

谢:我是无罪的,完全无罪。我虽然在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做过一些自污的签字,这都不是事实,也不能说明我犯罪。我享有言论自由,在微博和微信上发言是我的自由,这怎么可能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呢?

律师:你会不会认罪?或者如果现在官方给你条件如果你能认罪就把你释放、取保候审,你会认罪吗?

谢:我现在没有认罪。让我认罪是一件比较荒唐的事情,如果我认罪就能证明我有罪了吗?这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方式吗?我认罪就不需要看法律看证据了吗?但是有一点我需要向你说清楚,我今天没有认罪,我现在和你说,我的精神是自由的,我声明,我谢阳本人无罪。如果日后,就是在今天2017年1月13日以后出现我任何认罪的书面材料或者录音录像,那都不是事实,不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即便我认罪也不代表我有罪,这需要看法律和证据。

即便是有一天我认罪了,也是迫于交易,迫于对我的折磨,我完全无罪,但是就是因为我发表了一些自由言论,我参与了一些为民维权的案件,长沙市公安局就这样折磨我,他们才是真正的罪人和凶手。如果将来我有任何认罪的表述,都是一种交易。我知道我家人迫切想见到我,我父母都年迈了,非常思念我。如果我认罪,是我用来保命的一种交易。今天(2017-01-13),在我可以向律师自由表达我真实想法的时候,我要明确地说我是无罪的。

律师:你是否要求或者同意或者授权我公布和你的会见笔录?

谢:我授权辩护律师陈建刚律师、刘正清律师决定在一定的时间公布我的会见笔录。

【谢阳和律师签字】

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说的相符。

谢阳
2017年01月13日

陈建刚【律师】
2017年01月13日

Video: Lawyer Chen Jiangang Stands By “Transcripts of Meetings with Xie Yang,” Denounces State 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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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 Jiangang
March 10,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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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is half-hour video, lawyer Chen Jiangang details his meetings with his client lawyer Xie Yang, who alleges torture by detention personnel, and the process of the compiling his “Transcripts of Meetings with Xie Yang.” Chen states that he stands by the veracity of his Transcripts, and will take responsibility for them.

Chen denounces as shameless reports by state-run media outlets, including the Global Times and CCTV, claiming that Xie Yang’s allegation of torture was fabricated in order to pander to the West. He demands that relevant government departments, including the procuratorate, as well as CCTV, present their evidence, so that both sides may examine the facts publicly.

Chen also states that he wants to leave this video record to remind everyone that, if he is ever coerced into publicly refuting his transcripts in detention, that refutation will have been made under extraordinary measures of coercion such as torture, or under threats to the wellbeing of his family and children. Otherwise, he will never give in.

Calling on NPC Deputies and CPPCC Committee Members to Submit Motions, Proposals, or Recommendations on the Prevention of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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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Wenzu, family member of "709 crackdown" victim
March 2,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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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NPC Deputies and CPPCC Committee Members:

During the upcoming Two Congresses of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and the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the relevant motions, proposals, and recommendations submitted by NPC Deputies and CPPCC Committee members will surely become one of the focuses of public attention. While you were not directly elected or selected by us to serve as NPC deputies or CPPCC Committee members—by law, you should participate in and discuss state affairs, as well as supervise the government, the Supreme People’s Court, and the Supreme People’s Procuratorate on our behalf.

I.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Occurred in a Series of “709 Crackdown” Cases

The “709 crackdown” refers to a massive sweep that began on July 9, 2015, where hundreds of mainland Chinese lawyers, rights defenders, and family members of right defenders in as many as 23 provinces were suddenly hunted down, summoned, taken away, or questioned by public security forces. Many were soon released, while some 30 people were detained. We call the cases of these some 30 individuals the “709 cases.”

We are Wang Qiaoling (王峭岭), wife of lawyer Li Heping (李和平), and Li Wenzu (李文足), wife lawyer Wang Quanzhang (王全璋), who were taken away in the “709 crackdown.” Li Heping and Wang Quanzhang were detained in July and August of 2015, respectively, on suspicion of “subversion of state power.” After a period of criminal detention, they were put under “residential surveillance at a designated location” for six months before their formal arrest. They are currently held at a detention center in Tianjin. On December 5, 2016, the No. 2 Branch of the Tianjin Municipal People’s Procuratorate brought a case against Li Heping to Tianjin No. 2 Intermediate People’s Court on the charge of “subversion of state power,” but we have yet to see the indictment. We heard that Li and Wang were tortured while in custody, being subjected to electric shocks to the point of fainting. But we are unable to ascertain the veracity of such allegations. As of now, they have been in detention for more than one year and six months and one year and seven months, respectively. The authorities handling their cases have persistently denied them meetings with lawyers appointed by us family members. Lawyer Xie Yang (谢阳) of Changsha and rights defender Wu Gan (吴淦), two other so-called “suspects” in custody, who were also taken away in the “709 crackdown” around the same time as Li and Wang, both informed the lawyers appointed by their family members that they were tortured. Xie Yang’s defense lawyer Chen Jiangang (陈建刚) has already published the transcripts of their meetings, exposing in detail the acts of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that Xie suffered, including beatings, sleep deprivation, and forbidding the purchase of basic necessities of life, such as toothpaste, toothbrushes, and toilet paper. While in custody, rights defender Wu Gan was subjected to acts of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such as sleep deprivation for several consecutive days, intimidation, threats, and violation of his right to basic living conditions. Wu Gan was first taken away and detained in a different place before being transferred to Beijing and Tianjin, where he was held along with Li Heping and Wang Quanzhang. About a month after Li Heping was taken away and detained, his brother, lawyer Li Chunfu (李春富), was hunted down and detained for advocating on behalf of Li Heping. On January 12, 2017, when Li Chunfu was “released on bail” and sent home, his family found him skin and bones and in severe psychological distress.

Furthermore, we have also seen reports online about former officials and ordinary suspects being subjected to torture.

Therefore, we have reasonable ground to seriously suspect that Li Heping and Wang Quanzhang have suffered tortured.

II. Prevention of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Is Ineffective in China

China ratified the Convention against Torture and Other Cruel, Inhuman or Degrading Treatment or Punishment in 1988. The Criminal Law and other laws and regulations also contain provisions and stipulations that prohibit extracting a confession under torture, obtaining evidence by violence, and inflicting corporal punishment or ill-treatment on persons in custody. However, the relevant oversight mechanisms have not fulfilled their proper function, and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of persons in custody are but common occurrences. Wu Gan previously filed an application to meet with a prosecutor, but one never showed up. Wu then made a complaint to the people’s procuratorate through his lawyer, but to no avail.

Beijing rights defender Li Wei (李蔚), Wang Quanzhang’s former client, once suffered ill-treatment while serving time in prison, and his complaint to the prison-based prosecutor yielded no results. After his release in April 2015, Li Wei attempted to file a lawsuit. But the Beijing Haidian District People’s Court did not accept the case, on the ground that the administration of criminal punishment comes under the Criminal Procedure Law and is beyond the scope of litigation under the Administrative Procedure Law. In 2015, Li Wei submitted a request to the Ministry of Public Security for disclosure of information about “torture accusations against MPS-affiliated detention facilities and police officers at all levels and the handling of these cases over the 2007-2014 period.” The Ministry of Public Security declined to disclose the information, on the ground that “acts of torture involve suspicion of duty-related crimes, and cases should be established and investigated by procuratorial organ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law, which have full discretion over all specific issues. Previously, Li Wei of Beijing filed a request with the Ministry of Justice for the disclosure of information about “torture accusations against MOJ-affiliated detention facilities and police officers at all levels and the handling of these cases over the 2007-2014 period.” The Ministry of Justice rejected the request, on the grounds that the requested government information did not exist. That is to say, it is very difficult to deal with correctional personnel who commit acts of torture or abuse. However, the Global Times recently had an extensive piece featuring interviews with lawyers detained in the “709 crackdown” that repeatedly claimed that torture allegations were fabricated by the detainees’ lawyers and family members. (Lawyers have been denied access to the detainees but journalists were permitted meetings. What stunts are the public security authorities trying to pull?) If this could be tolerated, what cannot be? We wonder: if torture were nonexistent, then why are they afraid to allow detainees to meet with lawyers appointed by their family members? Especially when the detained lawyers and citizens have already been indicted and their cases accepted by the court, and the investigation phase is long over. All this secrecy and evasiveness are really straining the confidence and faith among us family members!

We infer from the situation described above that the prevention and oversight mechanisms in our country against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of persons in custody are comparatively lax and riddled with problems, and that the people’s procuratorates and people’s courts may even intentionally evade their oversight and checks-and-balances responsibilities. In other words, prevention of and accountability for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are lacking in China. Therefore, it’s vital for NPC deputies and CPPCC Committee members to actively carry out their duties and urge relevant authorities to improve their work—to perfect the prevention and oversight mechanisms to ensure persons in custody are free from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and state explicitly that persons in custody, after being subjected to torture and ill-treatment, may file lawsuits at the court, and courts should accept those cases.

We look forward to your performing your duties!

Respectfully yours,

Petitioners:

  • Wang Qiaoling, family member of “709 crackdown” victim
  • Li Wenzu, family member of “709 crackdown” victim

March 2, 2017

Wife of 709 Lawyer Fears Ar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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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 7,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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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ow is a message sent today by Wang Qiaoling (王峭岭), wife of lawyer Li Heping (李和平), who has been in detention since July 2015 in the 709 Crackdown and is facing “subversion of state power” charges. She reports that in recent days cameras are mounted in front of her apartment building tracking her movement, and she is being followed by several security policemen. She fears that she will be arrested soon. 

Wang, who has been an active advocate for the release of her husband and of other 709 detainees, is the recipient of the 2016 Franco-German Prize for Human Rights. 


Are the 709 Cases Taking a New Direction? (Part 1)
Wang Qiaoling, wife of Li Heping, detained 709 Laweyer
April 7, 2017

[Translation by Human Rights in China]

In recent days, I’ve had a strange feeling as soon as I stepped outside my house. It’s been like this every day. But it was yesterday when I discovered that there’ve been more and more cameras pointed at me. By my count, outside our apartment building, at the entrance to the basement, etc., there are, all of a sudden, three to four additional cameras. Last August, the very day after I moved to Song Zhuang [a suburb east of Beijing], I was locked out of the building by the landlord. Later, I rented a place in the Daxing Junyue International Neighborhood, and had a peaceful half year without being evicted. These past few days, these cameras have been recording my every move.

The appearance of this cluster of cameras unnerves me, and I can’t help feeling frightened because no policemen had watched me even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Two Congress [March 2017], and now I’m being tracked by cameras. And these days, family members, lawyers, and friends are continuously telling me things like: “You’re in great danger.” And a Domestic Security agent even told a friend of mine: “There’s no question Wang Qiaoling will be taken away. She’s mixed up in politics.” And they warned family members of other detained lawyers: “Don’t communicate with Wang Qiaoling anymore. She has crossed the red line. She’s treaded on the red line so much that it has become red threads.” Every time I heard the retelling of these things, my heart tightened, and I told myself I might as well prepare to be arrested. But I tended to forget about the danger quickly. But these few days, I understand that danger is really approaching. 

The cameras are staring at me; and there are several hefty guys with thick arms and rounded middle tailing me. And Li Wenzhu [wife of detained lawyer Wang Quanzhang] took one look at them and said they didn’t look like Domestic Security agents from Shijingshan District.

Therefore, today, I announce to all relatives and friends: I have already made this arrangement with a friend: In the event that I am arrested, she will take my little daughter to my mother and sister, but my son will remain in Beijing to continue to board at school. I have also written a power of attorney and given it to my friend authorizing her [to act on my behalf]. From this point forward, if I haven’t been heard from in more than an hour, it’s possible that I have been disappeared.

My final words—perhaps my will: This past year, I have never regretted anything that I did for my husband and family. Being arrested is actually an accomplishment for me: it will mark the transformation of a housewife who never used her brain to think about things into a citizen. When that happens, I will say this: thank you, Party and country. 

Request to Conduct New Investigate into the Torture of Xie 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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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yer Chen Jiangang
March 10,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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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cutor Yang Zhongping from the Hunan Provincial People’s Procuratorate stated, in a China Central Television (CCTV) report entitled “Investigation into the Truth of Xie Yang’s ‘Torture,’” that western media reports of the alleged torture of lawyer Xie were not based in facts.  CCTV also broadcasted the report produced by the procuratorate with the headline “Investigative report regarding Xie Yang and his defense lawyers’ reports of the forced confessions, maltreatment, etc., while Xie Yang was held under residential surveillance and detained in a detention center.” For this reason, lawyer Chen Jiangang (Xie’s defense lawyer, and author and disseminator of “Transcript of Interviews with Lawyer Xie Yang,” which outlines the torture Xie experienced as told to him during his meetings with Xie) has issued eight demands, including that the procuratorate deliver the investigative report to Xie’s two defense lawyers, and that the matter of whether or not Xie Yang was tortured be re-investigated. Chen demands that a small investigative team composed of representatives from the Hunan Provincial People’s Procuratorate, Xie’s family, Xie’s defense lawyers, as well as representatives of “Western media,” be organized to conduct this new investigation. Lawyer Chen Jiangang also demanded the following: publicly broadcast the audio and video recordings of the entire investigation and questioning process; question and investigate the numerous investigators Xie has accused as having tortured him; and question and investigate the prosecutors from the Changsha procuratorate suspected of wrongdoing and deliberately infringing on Xie’s rights. 


就谢阳是否被酷刑事项重新调查要求书

谢阳被迫害案文书【005】号
要求人陈建刚,男,北京搴旗律师事务所律师,系被构陷人谢阳的辩护律师;联系电话1338136825。

要求事项:
1、湖南省检察院向谢阳的辩护人陈建刚律师、刘正清律师送达《关于谢阳及其辩护人反映谢阳在指定监视居住和看守所羁押期间受到刑讯逼供、虐待等问题的调查报告》;

2、由湖南省检察院、谢阳的家属、谢阳的辩护律师及“西方媒体”代表组成调查小组对谢阳是否遭受酷刑重新调查;

3、对调查、询问过程全程录音录像,对中国社会及世界媒体公开播放,以资公信;

4、对谢阳所提到的在侦查阶段对谢阳实施酷刑的李峰、李克伟、王德华、胡云峰、王铁铊、朱恒、叶云、谢乐石、周浪、尹卓、屈可、李旸、周毅、庄晓亮等28位侦查人员进行询问调查;

5、对谢阳所提到的刘晓红、李维宁、方惠、胡勇超、段小龙、姜彬、李治明、王志勇、金灿照几位涉嫌渎职、故意侵害谢阳权利的长沙检察院检察官进行调查;

6、对谢阳被指定监视居住的长沙市开福区德雅路732号国防科技大学第一干休所的地点进行调查,并对其从业者进行调查询问;

7、由湖南省检察院、谢阳的家属、谢阳的辩护律师及“西方媒体”代表组成调查小组共同观看对谢阳的全程审讯录音录像,并对外公开;

8、向社会公开你院决定在2017年2月份成立“独立调查”小组并决定开始调查的决议过程、人员和全部文件。

事实与理由:
相信各位检察官小的时候都受到过父母教育,不可说谎,说一句谎言需要十句百句谎言进行掩盖。各位今已成年,身居高位,虽权重禄厚,但父教母命,谆谆在耳,安能忘心?本人不疑各位有亏德行,只是禄位迷眼、权势熏心之际,担心各位易生遗忘,特提出本要求,以便提醒。

其一,你院该向谢阳的辩护人送达你们的调查报告。

你院刑事执行监察局检察官杨忠平表示经过调查,你院出具了《关于谢阳及其辩护人反映谢阳在指定监视居住和看守所羁押期间受到刑讯逼供、虐待等问题的调查报告》,依据此报告标题,你院发起调查是基于辩护人对于谢阳遭受酷刑事项的反映,但无论谢阳之前的辩护人张重实律师、蔺其磊律师还是现在的辩护人陈建刚律师、刘正清律师,我们都没有收到这份文书。你院以辩护人反映为由发起调查,但从未向辩护人了解任何一句话、一张纸,又未向辩护人送达一页纸的文书,更没有一句话的告知。且你院又没有对上述文书进行公开。既然以对律师申请作出回应为由,理应告知律师,否则做了不是白做。记得,父母教诲过我们“不要撒谎”!

其二,你院独自成立调查小组,这不中立,不公正。

由于对谢阳的政治性指控是反党反社会主义,言论攻击、诋毁政府部门、司法机关,而你院直接受到共产党的领导,且各位参与调查者都是党员(有不是党员的请说话),且你院又是司法机关。从对谢阳的指控来看,你院是直接的受害者,和被告人、施暴者谢阳是争讼关系,由你们秘密的、独自的成立调查小组,且秘密调查,这不中立,不公正,不够光明正大。

因此,要求人要求由湖南省检察院、谢阳的家属、谢阳的辩护律师及“西方媒体”代表共同组成调查小组对谢阳是否遭受酷刑重新调查,并公开调查经过,以资公信。毕竟父母在我们小时候教育过我们,“不要撒谎”。

其三,你院秘密调查,这不公开,不够光明正大。

你院刑事执行监察局检察官杨忠平表示及电视采访中一晃而过的文书显示你院是在2017年2月份开始调查,3月1日由环球时报首发新闻,3月2日再有各家电视台播放。但你们开始调查没有告知谢阳的家属,没有告知谢阳的辩护人,且长沙第二看守所同时禁止辩护人会见谢阳。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又是为了平息“西方媒体”谣言的调查,越是公开越能取得公信力,但你们为什么秘密进行呢?

生活常识告诉我们,不见阳光的地方最容易滋生细菌和蛆虫。我们都是做法律工作的,让我们的工作展现在阳光之下吧。毕竟父母教育过我们“不可撒谎”。

其四,你们迟到的调查显示你们不够勤勉,但是足够渎职。

你院杨忠平检察官表示在2016年10月份就发现了西方媒体传播的谢阳遭受酷刑的谣言,但你们却在四个月后才开始调查。杨忠平检察官还在镜头前说你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但你们躺在权力上睡了4个多月。是你们不够勤勉呢,还是你们不够诚实。毕竟父母教育我们“不要撒谎”。

其五,潜在的酷刑实施者或许是谣言的受害者,他们哪里去了?

谢阳笔录中,律师和家属所反映的酷刑实施者有李峰、李克伟、王德华、胡云峰、王铁铊、朱恒、叶云、谢乐石、周浪、尹卓、屈可、李旸、周毅、庄晓亮等28人以上;谢阳笔录所反映的涉嫌渎职的检察官有刘晓红、李维宁、方惠、胡勇超、段小龙、姜彬、李治明、王志勇、金灿照等人,如果存在酷刑,他们是酷刑实施者,是犯罪嫌疑人,是帮凶,是渎职嫌疑人。

如果不存在酷刑,他们都是谣言的受害者,为什么不让他们出来接受记者的调查呢?为什么不让他们出来现身说法、揭穿谢阳及其辩护人和家属的谣言呢?为什么不让他们出来说出真相打击一贯造谣的“西方媒体”呢?为什么不给他们机会洗清他们的冤枉、还他们清白呢?

为了揭穿西方媒体的谎言你们专门自发成立了调查小组,这个小组可以调动记者,可以在不是办案人的情况下走进看守所见到律师都见不到的谢阳,可以安排记者采访谢阳的狱友,在侦查和检察共计50余人当中找几个人出来接受采访不困难吧?毕竟父母告诉我们“不可撒谎”。

其六,请让我们看到谢阳对是否遭受酷刑正式表态,请记者拿一本日历再提问。

你院作为犯罪嫌疑人实施犯罪的被害人独自地、秘密地去调查,制作了《关于谢阳及其辩护人反映谢阳在指定监视居住和看守所羁押期间受到刑讯逼供、虐待等问题的调查报告》,这份报告没有告诉谢阳的家属,没有对社会公开,没有送达谢阳的辩护人,有没有送达谢阳我们不得而知,因为我们被切断了和谢阳的会见。你们的文书至今只是在央视媒体上一晃而过,所以在你们文书中怎样向谢阳调查的?向谢阳提了哪些问题?谢阳是如何回答的?我们辩护人、谢阳的家属、社会公众和保持怀疑的西方媒体没有人知道。这不够公信,不够公开。

而央视记者的镜头更是搞笑,剪切剩下了谢阳的几句话,“我现在晚上睡9个小时,我现在有人给我检查身体,我现在锻炼身体……”这是2017年2月份,但谢阳家属、谢阳的辩护人及西方媒体反映的是谢阳在2015年7月至2016年1月之间指定监视居住期间的酷刑,你们难道不知道时光推移?这难道不是焦点的错乱?刻舟求剑的道理难道需要重新教育?

所以,请让谢阳说话,让镜头对准谢阳,问他是否遭受过酷刑,律师的《会见笔录》是否属实,就足够了。让谢阳说话吧,以资公信。你们表面上说是调查谢阳的事情,但却不给镜头让谢阳说话,却给杨忠平检察官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说话,如果没有合理、足够的证据,杨忠平,你的结论从哪里来的?

毕竟,父母教育过我们“不可撒谎”。

其七,你院的调查内容之说结论内容保密,央视镜头让人生疑,结论不够客观。

你院的《调查报告》对我们保密(杨忠平检察官寄给我一份吧,免得我老是挂念),央视镜头中显示的你们认定的对谢阳指定监视居住的那个房间却让人生疑。镜头里几个小孩子坐的小凳子是谢阳“吊吊椅”使用的吗?杨忠平说做过实验,谢阳的笔录是虚假的,那你们是怎样做的实验呢?需要公开一下吧,毕竟是以资公信。这个指定监视居住的地点事关重大,你们作为谢阳的受害人、苦主,你们怎么能独自去调查呢?

其八,你们的旗号是对舆论热点进行调查,保护当事人权益,以资公信。

前面我说了你们7项不足,其他我就不再繁叙。即便是有7项不足,但你们有一项有余,就是你们打了一个很好的旗号和名义,你们名义上说是为了保护当事人的权益,为了查清事实,所以你们开始调查,虽然你们的调查不够中立,不够公正,不够公开,不够客观,不够全面,不够勤勉,不够准确,但是你们有一个好的名义和旗号,这是你们的长处和优点。为了发扬你们的优点,本人申请重新调查,审查参与调查。上次调查的缺点,我们争取在这一次中完全得到弥补。

■基于上述原因,更重要的是,父母毕竟教育过我们“不可撒谎”,我不怀疑各位的良心品质,不怀疑各位的智商能力,我只是担心各位容易遗忘了天生的良善,遗忘了父母的教诲,遗忘了身后的历史,遗忘了子女的眼神。

本人特提出上述8项要求,查清事实,还公众一个真相,请你院当事者裁察。

此致
湖南检察院
杨忠平检察官

要求人:谢阳案辩护人陈建刚
2017年3月10日

Updates Regarding Recent Trip to Changsha for a Meeting with Xie 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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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 Zhengqing
March 2,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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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 Zhengqing, defense lawyer for human rights lawyer Xie Yang who was arrested in the “709” Crackdown, went to Changsha No. 2 Detention Centre to apply to meet with Xie. He was told that he “would receive a reply within 48 hours.” After the 48 hours had passed, not only was there no meeting arranged by the detention center, but Liu also did not receive a reply from the head of the detention center.

Xie was arrested in the early hours of July 11, 2015 and was not allowed to meet with his lawyer until November 21, 2016. Xie was charged with “inciting subversion of state power” and “obstruction of court order” in December 2016 and is still awaiting trial.


关于这三天到长沙会见谢阳情况通报

鉴于多位关心谢阳的朋友给我来电询问会见谢阳的情况,因不能一一作答,为此在关注谢阳的朋友群里一并告知:

我于2017年2月27日到达长沙,2017年2月28日上午10:06进长沙市第二看守所办理会见谢阳手续——此情况,因我与陈建刚律师同是谢阳的辩护律师,须互通信息,故我将该情况告知了陈建刚律师(详情见附件——【今天会见不到谢阳】)。

到长沙后我的黑包莫名其妙“丢”了,(因读书是我的生命线,包里所携,不过一汉王掌上图书馆,供在旅途中读或听而已,内无敏感内容——仅丘吉尔《二战回忆录》、《史记》、《红楼梦》等著作罢了)。昨天(2017年3月1日)上午在浙江律师黄志强的陪同下,再次到长沙市第二看守所,一则找包,二则交涉谢阳会见事宜。

该所领导正在开会,尹所长要我到会议室谈。我就对胡副所长说:“之前,是你跟我约定好的,要我来看守所之前跟你手机联系,怎么我多次打你的手机,你都不接,我可不是打骚扰电话呀,我是业务联系。”胡副所长:“尹所长已经答复你了。”我就转而问尹所长“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我会见?”尹说“48小时内答复你。”我说:“请你明确一下,这次安不安排我会见?不要含糊说答复,如不让我会见今晚我就回广州,免得我耗在长沙,大家干脆点。”尹还是说“48小时内答复你”。

我是2017年2月28日上午10:06进长沙市第二看守所办理会见谢阳手续的,到今天(2017年3月2日)上午10:06,48小时已届满,到此时(19:57),该所不但没有安排我去会见谢阳,而且也没有如尹所长所说:48小时内答复我!

昨天下午回宾馆,根据广州一热心律师提供的信息说:广州市律协有一协助律师解决困难的机构,故按其提供电话号码(02083556147)打过去,无人接听,再打其提供的另一号码(02083544943),接听者说他们只负责投诉,不负责此方面的事。

我的心凉了半截,由于本人律师业务失败者居多,故阿Q魂灵附体——强者我斗不过,只有找该热心律师算账!

圣者云“无实学徒而具虚名必致祸变!”请朋友理解:我还没有作好上报、上电视扬名立万的知识准备!

2011年“茉莉花”期间我学唐吉诃德去会见唐荆陵,结果唐荆陵没见到,我自己却进去了;我妻子没工作、小孩是未成年人还在读中学,我后事还没有安排好,我不能为了见谢阳再学唐吉诃德斗风车了!!

我已经回广州了,恳请朋友理解我的无能和懦弱!!

刘正清2017-3-2

 

附:

【今天会见不到谢阳】

今天(2017年2月28日)上午10:06进长沙市第二看守所准备会见谢阳。向值班人交律师会见手续时,该值班人说要我到二楼找看守所的尹所长。去看守所前我打胡副所长留给我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之前胡说会见前先与他联系)。

我跟尹姓所长亮明我要会见谢阳,尹说谢阳不能见,有人正在提审。我说下午能见吗?尹说下午也不能见,这几天都不能见,他们都已经预约了,这几天都要连续提审。

问他是哪个部门在提审。尹说是专案组。我说“好,那你48小时内安排我会见,我在长沙等。”尹说“48小时给你答复。”我说“不,不是答复,而是48小时内安排我会见!48小时内安排会见法律是刚性规定”。尹说他会跟有关部门沟通答复我。

我最后提醒他说“安排我会见不是新闻,不让律师会见肯定是新闻!连续提审不是阻挠48小时内安排律师会见的法定理由!”

Lawyers’ Statement Regarding Global Times’ “Interview” with Jiang Tiany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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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yers Chen Jinxue, Tan Chenshou
March 1,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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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jing human rights lawyer Jiang Tianyong has been detained since November 21, 2016, and has been denied meetings with lawyers and family. It was reported that he accepted an interview with the Global Times. Jiang’s defense lawyers Chen Jinxue and Tan Chenshou released a statement pointing out that the relevant authorities have denied Jiang the right to meetings with lawyers on the grounds that such meetings would result in the obstruction of the investigation or the possibility of leaking state secrets. The lawyers argue that the authorities’ denial of attorney visitation violates international practice and relevant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s. Also, allowing persons unrelated to the case, such as journalists, to have access to the defendant prior to his meeting with lawyers and families has no legal basis and is a typical example of abuse of public authority. Chen and Tan’s statement suggests that both Jiang and Xie Yang, another detained rights defense lawyer, were abused or even tortured. It also points out that the investigative report on Jiang and Xie’s abuse and torture claims carried out by the “investigation unit” was not in compliance with the principles, procedures, and personnel requirements as laid out in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against Torture. Lawyers Chen and Tan will commence legal action against Changsha Ministry of Public Security and Global Times for what they assert as illegal actions. They also demand that the Changsha Bureau of Public Security arrange a lawyer’s meeting for Jiang immediately.


关于江天勇所谓接受环球时报采访一事的律师意见(声明)

2017年3月1日,以胡锡进为首的环球网刊出报道,声称江天勇接受了环球时报的采访,作为江天勇的辩护律师,现提出意见并严正声明如下:

1、辩护律师已三次申请会见江天勇都不被许可,理由是会见有碍侦查或者可能泄露国家秘密,而现在与案件没有利害关系的无关人员及环球时报记者却声称见到了江天勇。

我们的一贯观点是,律师会见不可能有碍侦查或者可能泄露国家秘密,刑事案件中当事人被强制措施后律师立即及时会见,是刑事程序公开化的国际通行做法,《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等也多次重申这一权利。

我们关注的是,让一贯无公信力的环球时报记者优先于律师、家属会见江天勇,是否有法律依据是否属于滥用公权的合法性问题。

遍查国内法律就知道,与案件无关人员即记者优先于律师家属会见当事人,系没有任何法律依据属典型的滥用公权行为,是媒体抹黑与舆论审判,十足的游街示众,公开侮辱了江天勇和谢阳律师。

辩护律师严厉谴责长沙市公安局和环球时报的上述违法行为,并将立即开展投诉、控告、诉讼等一系列法律行动。

2、长时间单独隔离关押,拒绝律师、家属会见,至少属于联合国《禁止酷刑公约》中的不人道有辱人格的待遇或者处罚(即虐待),如更长时间单独关押如三年,或者有肉刑或者变相肉刑,残酷的精神折磨,本身就是酷刑。

酷刑和虐待行为,往往不可区分,虐待往往伴随着酷刑。

从关押时间、律师介入的具体情况看,有理由认为谢阳、江天勇都受到虐待,而长时间不给律师家属会见二人,更增加了二人受到酷刑的合理怀疑。

3、在未保障律师会见权情况下,以胡锡进为首的媒体对江天勇的采访,应视为其为虐待、酷刑合法化辩护、洗地,动机邪恶,有如狗狗为主人叼飞盘般为人所不齿。律师对无关人员的采访的行为和内容,不予认可。

4、排除其辩护律师或者谢阳所在的律师协会人员、独立法医学专家及其他独立第三方介入、参与的谢阳被酷刑、虐待的所谓“调查组”,及其作出的“调查报告”,不符合联合国《禁止酷刑公约》所规定的酷刑调查的原则、程序、人员要求,没有任何公信力,所谓的侦查实验更是贻笑大方。

5、我们对于有关侦查部门在办理江天勇案中,一再绕开江天勇的辩护律师、家属而直接与无关媒体对接的行为感到愤慨,上一次是2016年12月16日提供通稿给澎湃新闻等媒体对江天勇进行舆论审判。

政府操控多家媒体的优势,与律师、家属并无一任何媒体资源的绝对弱势,力量对比相差悬殊,不利于酷刑虐待真相的披露,更不利于对责任人的调查与处罚。

6、我们强烈要求长沙市公安局立即安排律师会见江天勇(即停止不人道及有辱人格的待遇),并向辩护律师介绍基本案情。

 

此致

中华全国律师协会
广东省(广州市)律师协会
广西区(南宁市)律师协会
长沙市公安局(直属分局)
湖南省检察院(长沙市检察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
 

提出意见(声明)人:

广东律成定邦律师事务所
陈进学律师13826002506
广西百举鸣律师事务所
覃臣寿律师 15289649064

2017年3月1日


Xie Yang’s Wife Chen Guiqiu Exposes Source of Torture News for the First Time and Refutes All CCTV 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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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 Giuqiu
May 6,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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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ter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strongly condemned the alleged torture of attorney Xie Yang who was detained in the 709 Crackdown, the Chinese official media CCTV attempted a rebuttal. On March 2, 2017, CCTV reported that a thorough investigation had been conducted, which, drawing on various sources and evidence, had proved that Xie had not been subjected to torture. In her statement below, Xie’s wife Chen Guiqiu accuses CCTV of making several false claims, including that Xie’s torture story was result of collusion between Chen and attorney Jiang Tianyong (who has also been made to confess publicly), and that the Hunan Provincial Procuratorate’s investigation into the torture claims had been “independent.” Breaking her silence, Chen Guiqiu writes about how she obtained information on Xie’s torture—from meetings with Xie’s defense lawyers, passersby who heard Xie’s calls for help, detainees who were kept in the same cell as Xie, and even from sympathetic domestic security and public security officers. Chen further refutes each of what she calls CCTV’s “shameless lies,” stating that she reserves her right to bring legal proceedings against those who have smeared her reputation, denied Xie’s torture claims, or been involved in producing the CCTV reports. She also states she will appeal to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for genuine independent judicial power to assist her, Xie, and Xie’s defense lawyers in proving their innocence.


谢阳妻子陈桂秋首次披露酷刑消息来源,并逐项反驳中央电视台谎言

2017年3月2日,CCTV-4中文国际在11分49秒的节目中,对有关湖南人权律师谢阳遭受酷刑的事做了报道。报道通过多方调查佐证,全面证明“谢阳没有遭到酷刑”,有关谢阳酷刑是由我和江天勇律师“合谋策划”出来的。报道内容包括自去年11月21日被秘密关押至今的江天勇律师出镜认罪,湖南省检察院对谢阳酷刑进行的所谓“独立调查”,记者进入看守所采访谢阳的所谓见闻等。

对于谢阳酷刑的真相,陈建刚律师作为辩护人,在去年十二月以及今年一月份持续几天的会见中做了详尽、专业而严谨的笔录,并在1月19日公诸于众。官方媒体3月初发起的大规模构陷也暗示陈建刚律师的笔录为虚构。对此,陈建刚律师已经做了详细而有力的反驳。

从3月初到现在,我已经沉默了两个多月。今天我决定打破沉默,首先披露我从去年8月开始,如何陆续获得谢阳遭受酷刑的消息。然后我将对中央电视台的报道进行逐项反驳,我想让全世界知道到底谁在撒谎编造,是谢阳、我、江天勇律师、陈建刚律师,还是贵为一国喉舌的国家宣传机器。

一.我如何从多渠道获得了谢阳酷刑的信息

(1) 2016年7月底,湖南国保出于做谢阳思想工作的目的,安排张重实律师见到谢阳。当时谢阳已经失去自由一年,在监视居住六个月后,关押在长沙市第二看守所。见面非常短暂,谢阳匆忙向张律师描述了一些酷刑情况。谢阳说他遭受了刑讯逼供,并曾喊叫呼救。谢阳还告诉律师,近日看守所把与死刑犯关押在一起,死刑犯蓄意用燃烧的烟头挑衅他并发生冲突,他被死刑犯用手链往死里打,头部受伤。

(2) 2015年8月,有人多次半夜2、3点给我打电话、发短信,说长沙市德雅路上的国防科技大学第一干休所的二楼,有人求救,并把我的电话、名字、单位都大声喊出来了。我也去找这位勇者核实过,他说惨叫声非常恐怖。后来辩护律师的笔录印证了那次惨叫的情形。当时谢阳在重病下遭殴打,向窗外大声喊叫求救。

(3) 2016年11月21日,张重实律师第一次正式会见谢阳,亲耳听到谢阳被看守所袁进殴打的惨叫声,以及触摸了谢阳被打肿流血的脑袋。对此,张重实律师和我向媒体做了披露。

(4) 在谢阳被关押在看守所的一年多里,多位已经释放的人员向我传递了非常详细的酷刑信息,描述了谢阳在看守所遭受的非人遭遇,包括被隔离、被禁止用钱、没有牙膏手纸等。谢阳还向他们讲述了他在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期间所遭受的种种酷刑折磨。我有录音可以证明,合适的时候我会公布出来。

(5) 我和国保队伍、公安队伍的人接触期间,有些人给我传递谢阳在关押期间的一些酷刑信息。我有录音可以证明。

(6) 我掌握的谢阳酷刑的信息来源广泛,因为怕真相提供者被打击报复,我不能说出实名。他们是国保队伍良心尚存者、公安系统良心尚存者、善良的普通老百姓、与我们同样受难的人。等到哪天恐怖制造者都下地狱了,我将把他们当英雄捧出来。

在陈建刚律师的笔录发表前,我和辩护律师公布的酷刑信息包括两个时间段:谢阳在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期间(2015年7月11日——2016年1月8日),以及进入看守所后(2016年1月8日——今天)。我们所掌握的信息,件件可核实。

我从以上渠道获得的谢阳酷刑的信息,在陈建刚律师会见谢阳后所做的笔录中,全部得到了印证。

二.对中央电视台的批驳

以下我以CCTV对谢阳酷刑报道的节目顺序,逐步揭穿他们无耻的谎言:

(1)在节目播出的8点33分钟处,报道指出:“记者注意到,谢阳上楼时“行走正常、步态稳健、爬楼梯时轻松自如”。

记者采访是2017年2月27日,离谢阳被秘密关押的日期足有597天。谢阳右腿骨折,这么长时间是否应该愈合了?但现在的愈合,能说明之前没有被坐吊吊椅折磨、导致双腿肿胀异常、大腿小腿一般粗?

(2)在节目播出的8点34分钟处,他们采访到谢阳,并引用谢阳的话:“我当时叫救护车是和这个腿没有关系的,是由于我生病了”。在8点35分钟处,记者说:“确实是叫了救护车,但并不是西方媒体所报道的遭受酷刑的结果,而是由于身体出现了发抖的情况,经过诊治医生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为慎重起见,警方还是通知了120,到驻地再次诊断。确定谢阳身体状况正常。”

记者,你奉旨编谎,良心何在?根据《谢阳会见笔录》,真实情况是:谢阳在重病情况下,居然被人一只手顶住胸口推在墙上,一动都不能动,甚至无法呼吸;另外一只手左右煽谢阳耳光,打脑袋,直至昏迷。

120来了后做了什么?没有任何救治,没有药物,看看就走了。记者,出于专业上的严谨,你为何不调取2015年10月下旬该事件发生的录像来核实?录像不是最能为你提供事实和真相吗?

(3)在8点35分钟播出的节目中,报道指出:“谢阳现在身体正常,西方媒体所报道的他在羁押期间遭到殴打折磨的事是如何炮制出炉的呢?”在8点37分钟—8点42分钟的节目中指出,记者指出江天勇是“根据自己的想象,授意谢阳妻子编造谢阳遭遇酷刑的文章,然后经过自己的修改润色之后发布出去”,并大量引用江天勇的认罪,认定江天勇是谢阳酷刑的主要炮制者和幕后推手。在节目播出的8点38分钟,记者指出“事实上编造这些酷刑时,不管是谢阳的妻子还是江天勇本人,都没见过谢阳。直到文章出炉后律师才第一次会见谢阳”,“江说是他编的”。在8点38分钟的节目中指出,“谢阳现在的代理律师会见谢阳后,再次在网络上抛出一份所谓的《谢阳会见笔录》,这份笔录竟然和此前境外媒体炒作的、由江天勇炮制的、谢阳遭遇酷刑的内容如出一辙。”

我在前面已经清楚地写了我的信息来源,与江天勇毫无关系。江天勇律师的言行真伪,我们不得而知,因为他是在秘密关押中,失去自由。他在监狱外的亲人现在都被监控,辩护律师的会见权、通信权、了解案情权等等都被剥夺,这样状况下,会发生什么样违法的事情呢?江天勇会在什么样的逼迫状态下做出此类自我抹黑的视频?我们会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我将我知道的酷刑信息整理成文,交给中文系毕业的、文学功底深厚的江天勇律师润色,是违法吗?如果你们认为“把长句子改成短句子、把图片的位置移到中间位置”是违法编造炮制的话,那你们天天做的文字和图片编辑工作该如何定性?

陈建刚律师会见后公布的《谢阳酷刑笔录》,为何与我掌握的信息如出一辙?因为这就是酷刑事实啊!酷刑发生了,不管是谁公布,都会是一样的。如果你们是有良知的自由媒体,由你们来公布这些事实的话,难道会不一致吗?

(4)在8点42分钟的节目里,记者指出:“谢阳遭遇酷刑一事,经西方媒体报道之后,也立刻引起了湖南省人民检察院的高度重视。他们专门成立了调查组,对此事进行了独立调查。结论是:没有酷刑。”在8点42分钟的节目里指出:“2月13号,专门成立了八人调查组,主动对此事进行了独立调查。”在8点42分钟的节目里指出,湖南省检察院刑事执行检察局杨忠平副处长说:“经过我们的调查,这四块内容基本上查不属实。就是说可以肯定地说不属实。”

我问你们:你们说的“立刻高度重视”是怎么个“立刻”?我早在2016年8月12日就公布了知道的第一个酷刑信息“陈桂秋:“709”案谢阳遭酷刑:拒绝会见,你们究竟在害怕什么?”,辩护律师们在2017年1月19日公布了《会见谢阳笔录》和《会见谢阳笔录》(二),你们所谓的调查组怎么2月13日才成立?你们这是“立刻”吗?

再说说你们的“独立”。我和先后四位辩护律师们无数次到长沙市检察院、湖南省检察院、最高人民检察院、长沙市第二看守所驻所检察室、长沙市公安局、湖南省公安厅、公安部反映谢阳酷刑情况,我们现场找你们、递交控告信、邮寄控告信,给你们发短信、打电话,你们哪位给我们答复了?相反,你们串通一气,共同对付谢阳,对付着我和我的辩护律师们。你们的“独立”在哪里?你们如果不是撒谎,欺骗中国公众,欺骗国际社会,为何要秒删我们的文章?真相令你们害怕,是不是?

(5)在8点43分钟的节目里,记者说:“事实上,谢阳被羁押期间不止是没有受到所谓的酷刑,监管人员针对他羁押前腿部受伤的情况,还给他安排医生,用云南白药等进行治疗。”

你们是害怕谢阳坐吊吊椅后,上下肿胀一般粗的腿被废掉了,没有办法向上面交代吧?可是,不论是骨折,还是肿胀,云南白药有用吗?你有常识吗?

(6)在8点43分钟的节目里,记者说:“警方介绍,在谢阳被羁押期间,司法机关拟安排其妻子与他会见,但江天勇唯恐两人见面将使谢阳的思想发生转变,认罪悔罪,因此极力劝阻。谢阳妻子听信于他,所以至今未与谢阳会见。”

记者,你做这样的节目,应该没有人告诉你一些秘密,让我来告诉你吧!2016年10月初,湖南省检察院的人与湖南省公安厅的国保,来到湖南大学,在我面前极其迅速地拿出一张纸晃了几秒钟后,立马收回去折叠进公文包。当我要求细看一下时,他们坚决不让我看了。他们说那是谢阳的亲笔,要我去看守所见一面。可是,既然是谢阳给妻子的亲笔,为什么不让我细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我说需要时间来决定此事。可是,他们极其迫切。我说下午不行,他们说现在就可以,立刻可以赶往看守所,那时已经是中午12点左右了。

事情奇怪啊,我的辩护律师张重实、蔺其磊几十次跑长沙,跑各级公安局、各级检察院,要求保证会见的权利,15个月了都没有会见到谢阳,此时却突然来人要我立刻、马上、当下去见谢阳!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不能告诉律师!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你,你敢去吗?反正我不敢!所以我拒绝了。记者,这才是你需要告诉观众的真相。

我深深知道,在中国,公检法是一家,司法毫无正义和透明可言。根据中国法律,谢阳在关押期间,一天24小时,一星期7天,必须有视频记录。若嫌时间太长,就拿出2015年7月12日——2015年8月11日,一个月的视频足以。如果酷刑是假的,官方只需要拿出谢阳关押期间的录像为证。这是最有说服力的原始证据,官方为什么一直不拿出来?可见你们所谓的这证那证,全是伪证!

对于抹黑我、否认谢阳酷刑、参与此报道制作的所有人:湖南省检察院的无良检察官们、媒体无良记者们、幕后推手们,我都将保留依法控告的权利。我会控告,而且要控告到国际上,让真正独立的司法力量来为我、为谢阳、为我的辩护律师们申冤!

撰写人:709家属:陈桂秋(谢阳妻子)

支持者:709家属:王峭岭(李和平妻子)
           709家属:李文足(王全璋妻子)
           709家属:金变玲(江天勇妻子)
           709家属:原珊珊(谢燕益妻子)
           709家属:刘二敏(翟岩民妻子)
           709家属:樊丽丽(勾洪国妻子)

2017年5月6日

Chen Guiqiu’s Statement of Condemnation Regarding Xie Yang’s Tr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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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 Guiqiu (Lawyer Xie Yang's wife)
May 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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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May 8, Xie Yang, a human rights lawyer detained during the 709 Crackdown and charged with “inciting subversion of state power” and “disrupting court order,” was tried in a so-called open first instance trial at Changsha Intermediate People's Court. In court, Xie admitted to his alleged crimes, said he was not forced to confess and was not tortured, and so on. In response, his wife Chen Guiqiu issued a statement condemning what she argued were unlawful actions by the authorities—that Xie must have admitted to guilt under inhumane torture and cruel treatment by the authorities, and that it was only for survival that he would ever allow himself to be subjugated by power.

Previously, on January 13, 2017, Xie Yang issued a statement through his lawyer that said if he ever pled guilty at some point in the future, it would not be the true expression of his volition, but the result of prolonged torture and cruel treatment.


陈桂秋关于谢阳案开庭审理的谴责声明

我极其气愤地看完了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所谓公开开庭,谢阳对指控的犯罪事实“属实”、否认刑讯逼供、并声称“他们完全保障了谢阳的权利”。

谢阳曾经在2017年1月13日委托律师发布过一个声明:若他认罪,那不是他的意思的真实表达,或者因为持续酷刑折磨。谢阳自2017年2月28日以来,他的辩护律师刘正清和陈建刚一直没有会见到谢阳。我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里,谢阳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可以让他自我认罪,不申请证人出庭, 不申请排除非法证据。我几乎可以断定,谢阳在这段时间里受到了非人的酷刑折磨,为了求生存,他屈膝于公权力!

对于谢阳的酷刑问题,为什么检察院不履行检查职责,法院不去调取原始录像,而是去问一个失去自由长达两年、自2月底没有辩护律师保护他的会见权的情况下的谢阳呢?你们非法阻止辩护律师会见长达16个多月,限制与家属、与律师的通信,是你们所宣称的充分保障了谢阳的权利了吗?2016年11月21日,张重实律师会见谢阳,遇上看守所袁进殴打谢阳,致使脑袋打肿出血不是酷刑吗?你们不让谢阳用钱、孤立谢阳、严禁谢阳与人沟通不是酷刑吗?你们的原始录像,敢拿出来吗?

你们的戏演得漂亮!是一个独立、公正的法庭!早早把法院周围的道路封锁,把围观的朋友们、把我的爸爸抓起来,不让一个我们的人参与围观。你们的开庭信息,在你们的开庭公告上有吗?你们明明是昨天开的庭前会议,偏偏说是5月4号开的。如此大的罪行,居然没有一个证人出场,做得好啊!

伟大啊,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历史会记住你这伟大的审判的!所有参与审判谢阳的人,历史都记住你们了!

谢阳妻子陈桂秋
2017年5月8日

Solemn Statement Regarding the Forceful Dismissal of Jiang Tianyong’s Defense Lawy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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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 Bianling
May 31,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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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g Tianyong’s wife is shocked to hear her husbad’s statement dismissing his two defense lawyers, and does not believe that this is Jiang’s true wish. She presumes that Jiang Tianyong’s statement—signed on the day when his six-months of residential surveillance expired—was the product of torture. In her statement, she declares: The family has a right to hire a lawyer; Jiang’s statement dismissing his lawyers is invalid unless accompanied by his personal confirmation; the two lawyers, as retained by the family, will continue to work until Jiang Tianyong is released.

Jiang Tianyong was disappeared on November 21, 2016 as he prepared to board a train in Changsha to return to Beijing. In Changsha, he had visited Chen Guiqiu, wife of Xie Yang—a lawyer detained in the 709 crackdown—and accompanied her and Xie’s defense lawyer to Changsha Detention Center to try to meet with Xie. On December 17, Chinese media reported that Jiang Tianyong had been arrested on suspicion of “illegally possessing documents classified as state secrets,” fraudulent use of an identity card, and illegally disseminating state secrets overseas. 


关于江天勇被胁迫辞去辩护律师的严正声明

5月31日美国西部时间凌晨四点,惊闻覃臣寿发来江天勇自己解聘两位辩护律师的声明。我对当局威逼解聘律师的恶劣行径极度愤慨,更不可能相信这是江天勇的真实意思,声明自然无效。早在5月12日,就有体制内的人士告知江天勇被酷刑,脚肿得不能站立,江天勇在被指定监视居住六个月届满之签署的解聘辩护律师声明,可以推定是酷刑之下的产物。

据我所知,709被捕律师和维权人士几乎都经历了辞退律师或强迫接受官方指定律师的过程。被捕前,江天勇曾经发表过郑重声明:内容如下,“能为我挡风雨的差不多都进去了,该轮到我了。昨天签授权委托书声明如下:

  1. 我绝不会自杀,只能是被自杀;
  2. 我已委托有律师,不会不请律师,坚决拒绝官方指定律师;
  3. 我是血肉之躯,不那么坚强,我在非自由状态下的放弃、悔过、承诺都是无效的”。

因此我可以肯定,他的“狱中”声明绝不是他个人的真实意识表达,甚至不排除在酷刑之下而为。我特此声明,家属有权聘请律师,非见到其本人确认,解聘声明无效。两位律师受家属委托,不受所谓江天勇解聘的影响,继续工作直至江天勇被释放。

江天勇的妻子:金变玲

2017年5月31日

Jiang Tianyong’s Family Rejects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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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e 15,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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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a statement issued today, family members of Jiang Tianyong (江天勇), a prominent rights lawyer disappeared in November 2016 in Changsha and who was officially arrested on suspicion of “subversion of state power” on May 31, 2017, protest the authorities’ refusal to let lawyers retained by the family to meet with Jiang.

Calling it a “farce,” the family members—Jiang’s wife and parents—reject the authorities’ claim that Jiang has already retained two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to represent him.

The two lawyers retained by Jiang’s family are Chen Jinxue (陈进学) and Zhang Lei (张磊).

Below is HRIC’s translation of the statement.


Statement Condemning Enforced Appointment of Lawyers for Jiang Tianyong

June 15, 2017

[Translation by Human Rights in China]

On June 15, 2017, the lawyers retained by our family requested to visit Jiang Tianyong in Changsha City No.1 Detention Center. The request was denied by Deputy Director Zeng, claiming that “Jiang Tianyong has appointed two lawyers already.” It seems the authorities are playing their old trick and are forcing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on Jiang Tianyong. In addition, yesterday, the two lawyers representing Wang Quanzhang (王全璋) were also notified that two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have taken up Wang Quanzhang’s case.

Hearing this news, we are beside ourselves with anger.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have become standard in the 709 cases, same as in Li Heping’s (李和平) case and Xie Yang’s (谢阳) case earlier. And the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are fully cooperating with the authorities to play their roles in the farce of “ruling the country by Law.” Towards this, we adhere to the principle of “Three Don'ts”:  don’t recognize, don’t agree, and don’t accept.

On May 31, Changsha police thrust out the “Statement by Jiang Tianyong Dismissing His Lawyers.” We don’t recognize its authenticity, and believe it was coerced from Jiang Tianyong under torture and in complete isolation from the outside world. Because he took over Jiang Tianyong’s case, lawyer Qin Chenshou (覃臣寿) encountered obstacles in his annual lawyer’s licensing inspection and was forced to withdraw from the case. Now, we, the family, have formally appointed lawyer Zhang Lei as the new defense representative.

Again, we reiterate our position and declaration:

1.  We absolutely do not recognize or accept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Lawyers Chen Jinxue and Zhang Lei are the legal defenders of Jiang Tianyong. We reserve the right to sue the government units handling the case on account of their unlawful appointment of lawyers;

2. We demand that the authorities disclose the names of the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and their professional affiliations, so that we, the family members, can confirm [their identities] and submit complaints about their violations of professional conduct; and

3. We urge the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not to play the role of “Zi Gan Bao” [volunteer police] and insult the professional dignity of lawyers.

Jiang Tianyong’s Wife: Jin Bianling (金变玲)
Jiang Tianyong’s Mother: Wei Ziyun (魏自云)
Jiang Tianyong’s Father: Jiang Lianghou (江良厚)

 

Arrest Notice of Jiang Tianyong

Is the Supreme People’s Court the Highest Form of “Government Window Dres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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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Wenzu (wife of detained lawyer Wang Quangzhang), Wang Qiaoling (wife of lawyer Li Heping)
June 23,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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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ay we went to the entrance of the Supreme People’s Court. The bailiff was blocking the way of an elderly woman petitioner.  But when he saw us, he let us through, and called on his mobile to inform the authorities inside: “They have arrived and are going in.” Wenzu and I exchanged a knowing smile. 

We entered the Supreme People’s Court Hongsicun Reception Office [in the Hongsicun area of Beijing’s Chaoyang District, separate from the Court’s official location] and went to Window number 8. It was the same female judge as the first time, the one who evaluated Wenzu’s aesthetic appeal and refused to tell us her surname no matter what. When Wenzu took a photograph of me, the judge shouted: “Taking pictures is prohibited, there are regulations.” We replied: “Regulations are not above the law; we are exercising our citizens’ right of supervision.” The judge became exasperated, slammed my complaint onto the counter, and turned to her colleagues: “Everybody go inside, let them take pictures!” The judges all pitter-pattered into their back office.

After a while, they came out and wanted to see Li Wenzu’s complaint letter. I said: “I am waiting for you to apologize! You slammed down my complaint letter and identification card. You can’t just walk away when you can’t explain yourself!” The judge turned away again, to another window, and asked for Li Wenzu’s complaint letter. Wenzu handed it over. The judge glanced at it and immediately said: “This matter is Tianjin’s responsibility, we don’t handle it!” She finished speaking and left again! We called after her: “Don’t leave, you take our money as taxpayers, you are supposed to serve us, serve the people, don’t leave! Don’t forget General Secretary Xi’s guidance!”

The judge shot back angrily: “Taxpayers—I am also a taxpayer!”

As she was walking back inside, we heard her saying to her colleagues nonstop: “Wang Qiaoling . . . Li Wenzu . . . Wang Quanzhang’s father . . . . ” She refused to come to our window.

Such is the rhythm of events that is forcing us to head to the Dongjiaominxiang Office of the Supreme People’s Court [the official location of the Supreme People’s Court, separate from the reception office].

709 Family members Li Wenzu and Wang Qiaoling

The morning of June 23, 2017                      

Supreme People’s Court, Hongsicun Reception Office

 

 

My Second Statement on Refusing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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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Wenzu (wife of Wang Quanzhang of “709”case)
July 25,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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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ong the detainees of the “709” crackdown, lawyer Wang Quanzhang is the only one about whom there had not been any news for nearly two years since his detention in August 2015. The authorities not only denied him access to the lawyers retained by his wife, but also suppressed the lawyers. Recently, two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have attempted in various ways to persuade Li Wenzu, Wang Quanzhang’s wife, to agree to let them act as Wang Quanzhang’s defense counsel. In this public statement, Li Wenzu accuses the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of violating procedure by following the authorities’ orders, and that their action is tantamount to colluding with the authorities to frame an innocent colleague as criminal, and helping them to make the charges against Wang Quanzhang a “fact.” Li points out that Wang Quanzhang currently is unfreed, and if it appears that he selected the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himself, she believes that he must have been coerced into making that choice under torture. Li says she will use the lawyers she has retained for her husband and advises those who plan to become officially-appointed lawyers to conduct themselves with dignity. 


拒绝官派律师的再次声明

——709李文足

 

2017年7月14日和今天,先后有两位大名鼎鼎的律师通过各种“途径”找我。一位通过短信告诉我已经会见王全璋。我回复短信:我坚持聘请原来的律师。他又给我电话,被我拒绝。另一位是通过我信任的好友传话,坚持要见我,却不说原因。我本以为是全璋的同道关心家属,就见面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官派律师!

从王全璋被抓的那天起,我就聘请了我非常信任的律师,在律师圈里也是有口皆碑的好律师!但是,他们一直被官方百般违法阻止,万般变态施压。

这当中有被官方威胁,被迫退出的李仲伟、袭祥栋律师;有被官方痛下杀手的王秋实律师(他被失踪后扣上的罪名是“颠覆国家政权”);有被官方狠辣摧残,变成“无所律师”的余文生律师;还有一直被官方实施各种打压却总不低头的程海律师!

这些律师作为王全璋的辩护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两年多的接力会见中,始终见不到王全璋!而且他们自身被官方狠狠打压!为什么?因为这些律师知道709案是个错案,他们为公义站出来,不会允许王全璋被构陷成罪!

而两位“准官派”律师,为什么在明知道家属已经聘请了律师的情况下,还被官方牵着鼻子,违反程序介入王全璋的案子后,再出面试图让我同意?你们今天违反程序跟官方站在一起,就是伙同官方把一个清白的同行陷害成罪犯,帮着官方把王全璋的罪名做实!

不管你是多么大牌的律师,不管你是不是熟人朋友,我李文足都不会“领情”,绝不会买账!以天津律协杨玉芙、温志胜为代表的官派(官驭)律师,在地球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臭大街”了。你们要前仆后继的加入此行列,着实叫人震惊!而我所聘请的律师和我,不单单是维护王全璋个人的合法权益,更重要的是维护王全璋等709律师所坚持的法治精神。

因此,为近日频繁发生的官派律师上门的情况,我,709案王全璋律师的妻子再次严正声明:

第一,家属有权利聘请律师,我坚持自己聘请的律师。

第二,王全璋现在处在不自由的状态下,如他有看似选择的律师,一定是被酷刑的情况下,万般无奈的选择。(如许多709被释放人士所揭露的,就是专案组绝不允许他们聘请自己想聘请的律师。)

第三,我,坚决抵制所有官派律师。不管是哪个圈子的,如果你违背程序介入王全璋的案子,你就是与官方一伙,构陷王全璋。就算你曾经是我丈夫王全璋的熟人朋友,做了官派律师,也就是害我丈夫的人了,不再是朋友了。

此声明发出,如再有所谓的“律师”找上门,我不保证我的情绪会一直像今天这样稳定。

特此声明,请拟做官派律师者自重。

声明人:709李文足(王全璋之妻)

支持人: 王峭岭(李和平之妻)
             金变玲(江天勇之妻)
             原珊珊(谢燕益之妻)
             陈桂秋(谢阳之妻)
             樊丽丽(勾洪国之妻)
             刘二敏(翟岩民之妻)
             王全秀(王全璋姐姐)
             徐孝顺(吴淦爸爸)

2017年7月25日

Lawyer Yu Wensheng Accuses Municipal Bureau of Justice of Illegally Depriving Him of the Right to Practice 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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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 Wensheng
July 23,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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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yer Yu Wensheng filed a criminal complaint with the Beijing Municipal Procuratorate requesting that Miao Lin, the Director of the Beijing Municipal Bureau of Justice, and others involved be held legally accountable for abusing their power in using the annual renewal of law licenses to suppress lawyers. The complaint argues that after taking office as Director of the Beijing Municipal Bureau of Justice in November 2016, Miao Lin has continued to suppress human rights lawyers. After May 2017, the month of the annual review (annual inspection), which many lawyers consider unlawful, Miao Lin and his subordinates also used their official power to cooperate with different levels of Chinese law enforcement bureaus such as the police, procuratorate, courts, detention centers, and other powerful units, to refuse to issue the annual licensing renewal inspection approval stamp to some law firms and some lawyers, so as to restrict lawyers from their normal practice. When Lawyer Yu Wensheng handed in his lawyers’ license for annual renewal, it was illegally confiscated.

Lawyer Yu Wensheng is the defense attorney of lawyer Wang Quanzhang, who was arrested during the 709 crackdown and is still in custody.


刑事调查建议函

调查建议人:余文生,1967年11月11日出生,北京市人,律师,住北京市石景山区八角北路24栋107室。

被建议调查人:张军,司法部部长。

调查事项:滥用职权

事实和理由:

2017年自张军任职司法部部长以来,全国各地司法行政机关继续采取对律师群体高压管控,对以捍卫人权法治为己任的、勇于担当社会责任的律师继续打压。张军治下的各地司法行政机关、律师协会采取约谈威胁恐吓、不给律师盖年审备案章、扣押律师执业证等方式对付那些拥有正义感的律师和律师事务所。公然破坏中国法治,言依法治国、依法治律,行依警治国、依警治律。

以下部分事实列举:1、北京余文生律师律师证年审被卡,执业证曾被扣押,律师事务所被逼迫和余文生律师解除聘用合同。司法局告知部分律师事务所不许接收余文生。2、北京黎雄兵律师被云南省红塔区检察院发检察建议,北京某律协对此事展开调查。3、湖南文东海律师被云南省高院投诉,律协在调查。4、浙江吴有水律师仅因网上发表言论,杭州市律协,对吴律师立案调查。5、上海李明律师因办理信仰案件,受到律协和所在律所的双重打压,律协逼迫原所解聘李明,李明新找所迫于压力不敢接收,据说各地律协对上海律协的这个办法如获至宝,正纷纷前往取经。6、上海彭永和律师因代理敏感案件被停业处罚。7、广西百举鸣律师事务所全体律师在2017年年检时受到律协逼迫和打压,最后该所律师签订了不再办理敏感案件的承诺才勉强通过年审,但据说该所还是被处罚了。8、广西陈家鸿律师因代理一起看守所非正常死亡案件处理,最后被停业处罚。9、2017年年审全国各地如北京、广西、黑龙江、河南等地律师年审被无故延迟。很多律师年审被卡。10、河北韩庆芳律师和四川詹肇成律师正面临刑事指控。(以上信息网上获得,可能略有出入)等等……。

全国各地司法行政机关大规模涉嫌滥用职权,作为其上级司法部部长张军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此,余文生特建议最高检察院依法调查张军是否具有滥用职权的行为及责任。

此致

最高检察院

抄送:国务院、全国人大常委会、司法部

调查建议人:余文生
2017年7月23日


Tianyong, My Door Is Always Op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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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 Bianling (wife of Jiang Tianyong)
August 23, 2017
Posted in: 

Tianyong,

It has been over two years since the beginning of the 709 Crackdown. Sometimes I think you are unlucky, as you were arrested just when everyone thought the crackdown was coming to an end. But you are also lucky, as you were the third to the last person to go to trial, before Wang Quanzhang and Li Yanjun. I was shocked by this. I had always thought that you could avoid the human rights disaster that is the 709 Crackdown, but I also know that your mind was on your fellow human rights activists who had been wrongfully sent to prison. You said you didn’t want to think about it, otherwise you would be overwhelmed by sadness. So instead of sitting there, you stood up, took action, stopped thinking about it, and took the risk of getting arrested. I think you are lucky, because you said everybody being arrested made you feel guilty and you couldn’t sleep. When you finally got arrested, I understood, in my overwhelming pain, that you felt no more guilt and had your peace.

I first read about your trial at the Intermediate People's Court of Changsha from the Mingbao website. At first I was thrilled to get news of you at last. During the nine months and one day of your disappearance, your lawyer could not meet with you and the police only publicized two videos of you. Everyone doubts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videos, but I do hope the news about the trial is real. When I saw you in that courtroom, you were still too fat! And that reminded me of how, laughing through their tears, the 709 family members had given you the nickname “Chubby.” You were obviously much fatter than in the video published last year! I also remembered that almost all the lawyers and citizens who got arrested in the 709 Crackdown lost 30 pounds during detention and were forced to eat and gain weight before being released. I said to myself, “Can’t you just eat less?” I was worried that that kind of practice would be harmful to your health. When you were confessing in the courtroom, I couldn’t hear what you were saying, only the sound of your voice. Tears were streaming down my face. Tianyong, I was finally hearing the familiar sound of your voice. At last I was hearing your voice! Your voice was sometimes high, sometimes low; sometimes muttered, sometimes clear. Sometimes before a pause I could hear a trace of your home dialect in your Mandarin. As I watched the scene, I wanted desperately for the images of the other people in the courtroom to pass, but I was also worried I would miss a glimpse of you. So, I endured the sight of the other so-called “people” in this pantomime of justice.

Lawyer Huang said the trial took 116 minutes, but there were 141 minutes of video. For me that was great because I won the extra 25 minutes of you. Maybe the lawyers would shake their heads at me, but I don’t mind, since this is exactly what I, as a wife, was thinking about.

Tianyong, it is not a surprise that your parents were forced into being tools of the trial and taken back to their hometown right afterwards, and that you were disappeared once again. They have played these tricks before on those who have been caught up in the 709 Crackdown. I don’t know if they brought you to a new place, or for how long, but no matter if you confess or not, you are always welcome to come home! If the court says you are guilty, so what? Many friends think of the trial as your award ceremony. I don’t care about awards: from our twenty years of marriage, I know your kindness, integrity, compassion, and your commitment to justice.

I will keep speaking out for you until you are free!

709 Family Member, Jin Bianling

August 23, 2017

Lawyer Yu Wensheng Accuses Municipal Bureau of Justice of Illegally Depriving Him of the Right to Practice 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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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Yu Wensheng
July 18, 2017
Posted in: 

Lawyer Yu Wensheng filed a criminal complaint with the Beijing Municipal Procuratorate requesting that Miao Lin, the Director of the Beijing Municipal Bureau of Justice, and others involved be held legally accountable for abusing their power in using the annual renewal of law licenses to suppress lawyers. The complaint argues that after taking office as Director of the Beijing Municipal Bureau of Justice in November 2016, Miao Lin has continued to suppress human rights lawyers. After May 2017, the month of the annual review (annual inspection), which many lawyers consider unlawful, Miao Lin and his subordinates also used their official power to cooperate with different levels of Chinese law enforcement bureaus such as the police, procuratorate, courts, detention centers, and other powerful units, to refuse to issue the annual licensing renewal inspection approval stamp to some law firms and some lawyers, so as to restrict lawyers from their normal practice. When Lawyer Yu Wensheng handed in his lawyers’ license for annual renewal, it was illegally confiscated.

Lawyer Yu Wensheng is the defense attorney of lawyer Wang Quanzhang, who was arrested during the 709 crackdown and is still in custody.


刑事控告状
 

控告人:余文生,北京市道衡律师事务所律师,地址北京市石景山区政达路2号CRD银座712室,电话13910033651

被控告人1:苗林,北京市司法局局长
被控告人2:李公田,北京市司法局副局长(分管律师行业综合指导处、北京市律师协会)
被控告人3:王群,北京市司法局副局级干部(分管律师和律师事务所执照许可处、律师业务指导和执业监管处)
被控告人4:高鹏,北京市司法局律师行业综合指导处处长
被控告人5:徐迎春,北京市司法局律师和律师事务所执业许可处处长
被控告人6:柴磊,北京市司法局律师业务指导和执业监管处处长
被控告人7:高维华,北京市石景山区司法局局长
被控告人8:纪爱华,北京市石景山区司法局副局长(分管公证律师公证管理科、石景山区律师协会)
被控告人9:陈敏,北京市石景山区司法局公证律师管理科科长

控告事项:依法追究上述被控告人滥用职权的犯罪责任

事实和理由:

北京市司法局局长苗林自2016年11月担任北京市司法局局长后,继续采取对律师群体高压管控,对以捍卫人权法治为己任的、勇于担当社会责任的律师继续打压。苗林治下的北京市司法局、各区司法局及其各级主管负责人采取约谈威胁恐吓等方式对付那些拥有正义感的律师和律师事务所。公然破坏中国法治,言依法治国、依法治律,行依警治国、依警治律。

2017年5月北京律师进入非法的年审(年度考核)月后,苗林及属下更是利用官权配合中国各级公检法看守所等强权单位,不给一些律师事务所年审、不给一些律师盖年审备案章,以限制律师正常执业,公然违反《律师法》及《行政许可法》,其行为已涉嫌滥用职权。

余文生作为北京市石景山区的一名律师直到6月30日才在网上通过非法年审并交纳了年审费,然而北京市司法局及石景山区司法局却以换发新律师执业证为名,于7月1日收缴了余文生的律师执业证。在余文生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7月11日已经换发新律师执业证后,北京市司法局、石景山区司法局仍然非法扣押余文生律师执业证,滥用职权非法剥夺余文生的律师执业权。

为此余文生律师特请求北京市检察院依法追究北京市司法局、石景山区司法局相关责任人(即上列被控告人)的滥用职权的刑事责任。

此致

北京市检察院

 

抄送

北京市政府、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北京市司法局、北京市律师协会、国务院、全国人大常委会、最高检察院

控告人:余文生
2017年7月18日

 

附:

《律师法》第二十四条:“律师事务所应当于每年的年度考核后,向设区的市级或者直辖市的区人民政府司法行政部门提交本所的年度执业情况报告和律师执业考核结果。”

《行政许可法》第八条第一款:“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依法取得的行政许可受法律保护,行政机关不得擅自改变已经生效的行政许可。”

《刑法》第三百九十七条第一款:“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滥用职权或者玩忽职守,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本法另有规定的,依照规定。”

59 Lawyers, Doctors of Juridical Science, and Others Jointly Issue Open Letter to NPC, Including Four Recommendations Regarding the “National Supervision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Dra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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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mainland lawyers, law PhDs, scholars, and others
August 11, 2017
Posted in: 

As the National Supervision Law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Draft) officially entered the legislative review process, a group of mainland lawyers, law PhDs, and scholars jointly issued a letter to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as well as its Standing Committee, presenting their concern that the legislation will mean China’s “principles of rule of law will face a crisis,” “principles of the protection of human rights will experience severe challenges,” “principles of equality will suffer harm,” and “due process will be abandoned.” They also presented four legislative recommendations, namely, the introduction of lawyers’ intervention mechanisms, “hearing” mechanisms, legal supervision mechanisms, and legal proceeding mechanisms, to prevent forced confessions through torture and misuse of power, and to carry out legal supervision and the acceptance of judicial review.


关于《国家监察法(草案)》立法的四点建议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委会:

获悉《国家监察法(草案)》,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八次会议第二次全会)在6月23日下午进行了首次审议,反腐败这项关乎依法治国、回应国人期盼的重大举措,已正式进入立法审议程序。

7月18日,中纪委网站发表评论称“监察机关调查职务违法和职务犯罪适用国家监察法,案件移送检察机关后适用刑事诉讼法。”该文一经发布,即引发法律界强烈关注。作为律师,我们认真研究了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开展国家监察体制改革试点工作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结合中纪委网站评论,对监察体制改革及《国家监察法(草案)》的立法前景不由得产生深深的忧虑。

忧虑一、法治原则面临危机

我国宪法第五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行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国家维护社会主义法制的统一和尊严。一切法律、行政法规和地方性法规都不得同宪法相抵触。一切国家机关和武装力量、各政党和各社会团体、各企业事业组织都必须遵守宪法和法律。一切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 由此确立法治原则:1、宪法法律至上,2、法制统一(下位法必须服从上位法,法与法之间不得冲突),3、违法必究,4、禁止特权。

就《决定》赋予监察委的“留置”调查权而言,无论怎样定义或解释“留置”的性质,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则是基本特征。并且,《决定》赋予监察委的处置权限包括“对涉嫌职务犯罪的,移送检察机关依法提起公诉”,显然这一监察调查程序完全取代了《刑事诉讼法》规定的职务犯罪案件的侦查程序。

反观中纪委网站评论定性,监察机关“调查职务违法和职务犯罪适用国家监察法,案件移送检察机关后适用刑事诉讼法”,如此,必将引发严重危机:

  1. 《宪法》第三十七条规定:“任何公民,非经人民检察院批准或者决定或者人民法院决定,并由公安机关执行,不受逮捕。禁止非法拘禁和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或者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禁止非法搜查公民的身体。”
    对照《决定》,监察的调查程序取代了职务犯罪的侦查程序,人身自由被“留置”、被逮捕,却可以不经检察院批准或决定了,宪法权威何在?
  2. 依据《刑事诉讼法》第三十三条规定,犯罪嫌疑人自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询问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享有委托辩护律师的权利;依据第三十七条规定,还享有与律师会见和通信权利、获得法律咨询的权利;依据第三十六条规定,辩护律师可以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帮助,代理申诉、控告,申请变更强制措施,提出辩护意见。
    对照《决定》,涉嫌职务犯罪的被监察人,完全丧失上述权利,如此规定,逻辑上岂不荒谬?同样是法,同样是追究犯罪的侦查程序,在刑诉法那里当事人享有诉讼权利,在国家监察法那里,当事人则不享有诉讼权利,如此矛盾规范,法制统一何在?法律尊严何在?
  3. 《决定》赋予监察委“谈话,讯问、询问、查询、冻结、调取、查封、扣押、搜查、勘验、检查、鉴定、留置”等职权有12项之多,除了试点期间,暂停适用《刑事诉讼法》、《检察院组织法》、《检察官法》等有关法律有关条款外,通篇未见对这些权力行使的制衡措施,感受不到对被监察人维护权利的关切,《国家监察法(草案)》若沿袭这一思维立法,权力滥用在所难免,《国家监察法(草案)》难免沦为特权领地。

忧虑二、人权保障原则遭遇严峻挑战

《宪法》第三十三条规定:“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相应的在多个条款分别规定了人身自由(37条)、人格尊严(38条)、住宅(39条)、通信秘密(40条)、公民的合法私有财产不受侵犯(13条),这些乃我国宪法确立的人权保障原则。《刑事诉讼法》确立的嫌疑人所享有的辩护权、会见权、申诉权、控告权、不得强迫自证其罪权等是贯彻和落实人权保障原则的具体措施。

反观《决定》中监察委的“冻结”、“封查”、“扣押”、“搜查”、“留置”等调查措施,或关涉被监察人的人身自由,或关涉财产安全,或关涉住宅安宁。就住宅权和私有财产权而言,二者的本质实际是公民的生存权,按照我国政府的观点,生存权是首要人权,直接体现着人性尊严。试问,“冻结”、“ 查封”、“扣押”、“搜查”、“留置”等调查措施若缺乏有效制约机制,“住宅不受侵犯”、“私有合法财产不受侵犯”的人权原则岂不成了废纸?公民的生存权失去保障,国人哪里还有人格尊严!

忧虑三:平等原则受到损害

我国宪法第三十三条规定,“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任何公民,享有宪法和法律规定的权利,同时必须履行宪法和法律规定的义务”,宪法第五条规定,“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宪法规定的平等原则,实际也是公民的一项基本权利,其含义是:平等地享有法律规定的权利,平等地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若违法,则应平等地受到法律追究,平等地受到法律制裁。

同样是刑事犯罪,同样是犯罪嫌疑人,依照《刑事诉讼法》,则享有辩护权,依照《决定》,则不享有辩护权;《国家监察法(草案)》,若循此思维立法,岂不是背弃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公然损害宪法精神。

忧虑四:正当程序或被抛弃

我国传统立法,一向是重实体规范,轻程序规范,这是导致诸多领域公权力任性、滥权的重要原因。审视《决定》内容,再次让我们感悟到这种立法倾向,该《决定》一方面规定了监察委的监察权力,另一方面却取消了被监察人的权利,这不能不令人产生极大的困惑。法治,与正当法律程序密不可分,法治国家将正当法律程序,视为制衡公权力的基本屏障,通过这道屏障,保证公权力务必在阳光下公开、公正、公平的运行,以防止公权力滥权、腐败,有效地保障相对人的合法权益。

国际法学家会议1959年《新德里宣言》,在行政程序方面,提出了明确的法治标准,其要者如下:1、要防止权力滥用,2、赋予行政机关委任立法权要有限度,在任何情况下,不得剥夺基本人权,3、行政机关的行为,凡直接不利于个人人身权利或财产权利的行使,皆应当受到司法审查。鉴此,我们认为,《国家监察法(草案)》立法,对监察权力的行使,是否设计有效的制约机制,是坚持法治,还是走向人治的分水岭。

基于上述思考,现就《国家监察法(草案)》,特提出四点立法建议:

  1. 引入律师介入机制,或直接适用《刑事诉讼法》侦查阶段关于律师介入的条款,防止刑讯逼供、冤假错案。
  2. 引入“听证”机制,被监察人对人身“留置”,对财产“查封、冻结、扣押、搜查”,包括对“开除公职”这种最严厉监察处分等不服,有权申请听证,申辩,防止权力滥用。
  3. 引入法律监督机制,被监察人对听证决定不服,可请求检察机关进行法律监督。
  4. 引入诉讼机制,被监察人对检察机关的监督决定不服,可以监察机关为被告另行提起行政诉讼。尽管监察机关不是行政机关(当然也不是司法机关),但其监察行为明显具有广义行政行为的属性,理当接受司法审查。

此致
2017.08.11.

中国律师:

  1. 葛文秀(执笔)  广东律师 18028627307
    地址:广州市黄埔区大沙东路258号301室,广东律成定邦律师事务所
    邮编:510700;电子邮箱:13925063058@qq.com
  2. 程 海 北京律师 18910535236
  3. 杨德君 北京律师 13581735999
  4. 萧云阳 贵州律师
  5. 王宗跃 贵州律师
  6. 毛晓敏 云南律师
  7. 刘建军 北京律师
  8. 吴良述 广西律师
  9. 胥 康 四川律师
  10. 张立富 河南律师
  11. 任全牛 河南律师
  12. 何 伟 重庆律师
  13. 卢廷阁 河北律师
  14. 玉品健 广东律师(法学博士)
  15. 覃永沛 广西律师
  16. 李如玉 江苏法学博士
  17. 蔺其磊 北京律师
  18. 马连顺 河南律师
  19. 余文生 北京律师
  20. 邹丽惠 福建律师
  21. 司徒一平 山东律师
  22. 陈家鸿 广西律师
  23. 黄汉中 北京律师
  24. 陈金华 湖南律师
  25. 李浚泉 辽宁律师
  26. 张重实 湖南律师
  27. 隋牧青 广东律师
  28. 谢六生 江西律师
  29. 施 平 河南法律人
  30. 唐吉田 北京律师后
  31. 谢燕益 北京律师
  32. 何冠军 广东律师
  33. 许兴华 云南律师
  34. 文东海 湖南律师
  35. 刘书庆 山东律师
  36. 张 磊 北京律师
  37. 邱家军 上海学者(政治学博士)
  38. 马文明 河北律师
  39. 杨智勇 北京法律人
  40. 蒋援民 北京律师
  41. 何伟民 广东律师
  42. 罗 茜 湖南法律人
  43. 常伯阳 河南律师
  44. 吴魁明 广东律师
  45. 李静林 北京律师
  46. 刘广安 河北律师
  47. 郭 进 山东律师 17182195278
  48. 于 全 四川律师
  49. 王 磊 河南律师
  50. 李对龙 山东律师
  51. 谭家骥 广西律师
  52. 燕旺利 湖南律师
  53. 张 干 辽宁律师
  54. 单计余 安徽律师
  55. 张剑弼 云南律师
  56. 杨 诚 湖南律师
  57. 李洪华 上海律师
  58. 包龙军 内蒙古法律人
  59. 王 宇 北京律师

Excerpts from Record of Meeting with Huang Qi, November 3,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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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yer Li Jinglin
November 4, 2017
Posted in: 

[Translation by Human Rights in China]

I haven’t seen Huang Qi for three months. Originally, I had planned to see him after reviewing the case files. But after all this waiting, the permission to review the files never came. Although I haven’t been able to read the files, I still have to inform Huang and see how he is doing.

I arrived at the Mianyang Municipal Detention Center before of 9:00 a.m. on November 3, 2017.

I waited until 10:00 a.m. before I was allowed in.

We met in the same old place. Huang came out, and appeared more energetic than last time. He looked a bit thinner; the swelling was gone. The first thing Huang did was to roll up his pants and show me a big bruise on the inside of his left calf. He said that the mark was left by his cellmates who were egged on by a police official at the Center named Yang Maorong to beat him many times between October 24 and October 26. Yang once yelled at Huang in his cell: “I don’t believe I can’t put you in your place.” Because the news had gotten out that Huang, sick, was being forced to stand up and be on duty for four to six hours a day, higher-level cadres of the detention center came to learn more information, but their visit led to nothing.

Apart from being beaten, Huang was suffering from discrimination at the center, where all detainees are allowed to buy high-priced, better food to supplement their nutrition, but not him. He had no idea how much money his mother and other people sent him. Except for toothpaste and toothbrushes, the restrictions apply also to other daily necessities, including toilet paper, forcing him to use water to clean himself up every time he went to the toilet. Huang asked me to have his mother try to get back the money she deposited at the detention center for him. If it refuses to return the money, she should sue the detention center.

Huang told me that a police officer at the detention center told him that the poor treatment he is getting is a result of demands from the case-handling unit. How long can he hold on for, with his heart condition, kidney inflammation, and liver cysts?

Huang also told me that on August 1, after I last saw him, two case-handling police officers, Luo Bing and Zhang Hui, came to the detention center to interrogate him more than ten times, at either an office or a conference room. They asked Huang to confess or otherwise face 12 to 15 years in prison. Huang not only maintained his innocence, but also claimed the officers fabricated evidence to incriminate him, pointing out repeatedly that the case-handling police officers have no right to interrogate him when the procuratorate is still conducting an investigation for an indictment.

It was 1:00 p.m. when I left the detention center for the Mianyang Municpal Procuratorate, with the aim to meet with the prosecutor and file a complaint against the detention center. The Procuratorate officials were in a meeting and a girl who claimed to be on Huang’s prosecutor’s team finally came out to see me. I made two points to her. First, it is not possible for Huang to have committed any crime, since the so-called secret documents that formed the basis of Huang’s arrest were in fact not classified as secrets when Huang first saw them. The classification of “top secret” was added retroactively.

Second, I said I hoped to review the case files as soon as possible, as Huang told me that the Procuratorate’s deadline [for accepting the case for indictment] is November 12. The girl agreed to relay what I told her, but said that as for the deadline, there was still time because the case could be sent back to the police for further investigation one more time.

Afterwards, I met with the prosecutor stationed at the detention center and asked him to supervise the improvement of the management of the detention center, and prohibit the police officers handling a case from interrogating a detainee while the procuratorate is still reviewing the case for prosecution. As for the beating of Huang and discrimination against him, the prosecutor agreed to investigate. I am hoping for the good news.

Li Jingling, Lawyer at Beijing Xinqiao Law Firm

November 4, 2017

Lawyers Associations Should Assume the Responsibility of Defending the Rights of Lawyers Wang Quanzhang and Li Yu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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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 Yu
January 4, 2018
Posted in: 

In the 900 days Lawyer Wang Quanzhang, from Tianjin, has been in custody—since he was first detained in July 2015 in the 709 Crackdown—he has yet to be allowed to meet with a lawyer; and lawyer Li Yuhan, of Shenyang, who once represented Wang Quanzhang, was arrested in November 2017 on suspicion of “picking quarrels and provoking troubles.”

In this statement, lawyer Wang Yu, from Beijing, provides an account of an attempt she and several other lawyers made to urge action by the national bar and the Beijing bar on behalf of the two detained lawyers. In the morning of January 4, 2018, lawyer Wang Yu, together with lawyer Lu Tingge (from Hebei Province), lawyer Ma Wei (from Tianjin), lawyer Zhu Shengwu (from Shandong Province), and lawyer Wang Hanzhong (from Beijing), went to the All China Lawyers Association and the Beijing Lawyers Association to demand that they assume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defending the rights of lawyers Wang Quanzhang and Li Yuhan, and that the All China Lawyers Association establish and send an investigating team to Tianjin and Shenyang to investigate the cases.


律协应承担起维护王全璋、李昱函律师权益之职责

王宇律师

1月4日上午,河北卢廷阁律师、天津马卫律师、山东祝圣武律师和北京黄汉中律师、王宇律师来到位于北京市东城区青蓝大厦的中华全国律师协会,要求律协承担起维护王全璋律师、李昱函律师权益之职责。

自称律协权益保护委员会的工作人员程幽燕接待了我们,我们向她介绍了王全璋律师、李昱函律师的现状,递交了书面报告,要求全国律协相关部门安排工作人员组成调查组到天津和沈阳进行调查,并给予维权。

程幽燕开始的态度并不是很好,还说什么只能允许两个人进来,原因是前几天有人雇了黑社会人员对他们进行威胁。我们认为,并没有法律规定只能允许两人进律协,而且我们事先已经说明都是律师,怎么会雇什么黑社会呢?

之后程的态度有所缓和,她说之前律协也有派人去过天津,但没有结果,而对于李昱函的事情,她说并不了解,这次了解了会去调查。并希望代理律师能整理出一份有关李昱函律师的较为全面的文字材料给她。

之后我们要求,如果去当地调查了,还没有结果,应该继续进行调查,直到最后有结果并解决问题。不能像现在这样王全璋已经被羁押900多天居然见不到律师!律协应该出面要求天津看守所允许律师会见,难道说让律师会见王全璋,天会塌下来吗?

我们还提到卢律师在会理法院被打,祝律师律师执业证被吊销和王宇等锋锐律所人员长期无法执业等律师权益被损害的问题。

临走时,我们留下联系电话,希望对我们的要求给予答复,并在合理的时间期限内答复。我们也会再次来律协要求对这次我们的问责予以答复。

从全国律协出来后,我们又去了北京市律协。北京市律协权益中心的工作人员史小磊接待了我们,他只是接收了我们的材料,没有和我们进行交流,我们要求见会长高子程或主任陈强好与之交流,但没有得到回应。

相比之下,全国律协还算是不错的。

我们希望律师的权益受损害的问题能引起律协的重视,虽然他们不是我们选出来的,也希望他们能切实履行起来维护律师权益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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